顧千渝緊繃著的身子一點點放鬆開來,像是一種釋然,漆黑的眸子裡重新湧起了溫柔,嗓音一啞,低下頭趴在了夏瑾禾耳側,“你再等我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告訴你好不好?”
夏瑾禾趕忙垂下眼睫,不想讓顧千渝看到自己的眼睛,看到自己眼前的一層水霧。
問之前,她心裡其實已經想過這個問題的一萬種答案,就是沒想到顧千渝會用這種近乎祈求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雖然說,自己和顧千渝也就是認識幾天而已,但是第一次見到顧千渝的時候,她的心就開始狂跳不止,所以她毫無保留的相信了顧千渝。
幾乎可以說,除了對著自己,顧千渝好像對著誰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不喜不憂不悲,更別提用這種示弱的情緒了。
她再次將頭抵在了顧千渝的胸膛之上,眷戀的說了一聲,“好,我等相公想好了再說。”
顧千渝指尖輕顫,最後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腦後,還好,至少這次她是願意的。
夏瑾禾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初春時節含苞待放的花兒,只要顧千渝輕輕一吹,就心花怒放,也不管周圍是不是還有冬日殘存的雪。
……
這座祠堂就是一座普通的祠堂,但是顧千渝考慮到夏瑾禾怎麼說也算是嬌養著長大的,提前一個月讓人在祠堂底部鑿了一個地下室,可以說除了採光不好,其他的設施應有盡有。
但是顧千渝鑿這個地下室的初衷就是讓夏瑾禾晚上回去休息。
只是夏瑾禾看到地下室裡只放了一張床,有些疑惑,“相公你晚上不回來睡嗎?”
顧千渝頓了一下,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畢竟這個地下室是在夏瑾禾失憶的時候建造的,那時候夏瑾禾知道了一些事情,避自己如蛇蠍,現在看來……
顧千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娘子說的對,這件事確實是為夫欠考量。”
夏瑾禾看著顧千渝眼底近乎狂熱的歡喜,有些害羞地摸了摸鼻尖,自己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夏瑾禾前前後後把祠堂逛了一遍,也知道了顧千渝白天的時候要到不遠處的茶樓裡處理事情。
夕陽西下的時候,終於想起來了之前沒有說完的話,她拉住了要帶著自己出去吃飯的顧千渝,“相公,小翠呢?”
顧千渝捻了捻手指,“應該快到了。”
夏瑾禾:“???”
顧千渝寵溺地笑了笑,“我之前讓七夜去宮裡把她提溜出來了。”
夏瑾禾眼前忽然閃過少年利落的身姿,心下也是放鬆了不少。
這樣想著,毫無負擔地挽著顧千渝往外走,夏瑾禾的下意識的動作取悅的顧千渝,他理了理少女額前被吹亂的頭髮,“想吃什麼?”
夏瑾禾沒有回答顧千渝的問題,繼續問:“相公,昨兒,皇上怎麼忽然就撲到你身上了?”
顧千渝:“……”
他伸手輕輕颳了一下夏瑾禾的鼻子,“腦子裡天天瞎想些什麼呢,沒有撲到我身上,是他自己笨,摔到床上去了。”
夏瑾禾笑了笑,露出兩個小梨渦,眉眼彎彎,像早春的花苞一夜之間被風吹來了似的,一片一片全部吹到了自己心裡。
夏瑾禾接著問:“那皇上怎麼就自己磕到床上了?”
“那天事態緊急,我點了他的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