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詡進屋後便直衝浴室,他一手拉開浴室的門簾,還嚇了時溪一大跳。
時溪渾身一顫,看清來者是時詡後,時溪才鬆了口氣,“哥,你幹嘛?嚇死我了。”
時詡抿了抿唇,拉著他的肩膀道:“我先洗。”
“啊?”時溪滿臉不解,但人已經被時詡拉了出去。
時詡擰著桶子在外面打了兩桶冷水進來,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想到今天景聆掛在自己身上的模樣,時詡便感覺渾身燥熱難耐。
時溪在屋裡等了許久,也沒見時詡從浴室裡出來,他想著在等下去,他那兩桶水就要涼了啊!
時溪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去催一下時詡。可時溪剛走到浴室外正要開口,便聽見裡面傳來了幾聲曖昧的低吟。
時溪頓時紅了臉,捂著耳朵不敢再聽下去。
雨下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漸漸停歇,馮春江還要在烽縣多留幾日,但尉遲章和從時詡等人已經準備出發返回盛安了。
因為昨夜的事情,時詡從屋裡出來看見景聆便覺得有些尷尬,但景聆已然是破罐子破摔了,她對時詡保有著勢在必得的心態。
時詡與景聆僅僅對視了一瞬後便別開了眼,景聆用餘光上下打量著時詡,面露嘲諷。
尉遲章清晨到烽縣城內兜了一圈,這時候才匆匆忙忙地從外面趕回來,他一從門外跨入,頃刻之間就引起了那群士兵的注意。
昨日尉遲章一直都在養傷,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模樣。
靠著馬身打盹兒的時溪迷迷糊糊間看見了走向景聆的尉遲章,頓時就精神了起來,他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尉遲章,隨即又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時詡,都疑惑地揉了揉腦袋。
“哥,那人是誰啊,怎麼與你長得這麼像啊?”
“不認識。”時詡狹長的眸子緩緩眯起,目不轉睛地盯著朝著景聆逼近的尉遲章。
“阿聆。”尉遲章的步子在景聆跟前停住,他淡笑著把手裡的紙袋遞給景聆,說:“我昨天看你喝的那個藥似乎挺苦的,所以今早上集市上買了些蜜餞,你拿著。”
尉遲章的貼心與周全令景聆感到驚訝,她遲疑了片刻,抬眼間又注意到時詡有意無意的目光。景聆眸色微沉,伸手接過了那個紙袋。
景聆粲然一笑,說:“多謝元卿,元卿還特地跑了一趟,真是讓我自慚形穢。”
“這有什麼?”尉遲章絲毫不在意,又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個手爐,“這也是剛剛在集市上買的,雖然現在已經進了春天,但這雨依然下得冷,我待會兒讓阿松裝點熱炭進去,給你這一路暖手用。”
景聆臉上的笑意更甚,“元卿真的很會照顧人。”
尉遲章也笑,“畢竟太后把你交給了我,我總不能辜負了太后的一片信任吧。”
二人有說有笑的,而一旁的時詡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攥緊了拳,景聆那明媚奪目的笑,此刻在他看來格外刺眼。
在別的男人面前,她也能笑得這樣開心。
更何況,那還是一個與自己容貌相似度極高的男人。
時詡的心裡生出一種古怪的酸澀,他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可是當他看見景聆與尉遲章站得這麼近,舉止這麼緊密,又談笑風生時,他突然便感到百般不適。
他像是得了一種會讓他心臟潰爛的病,只有景聆是他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