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崖!你趴地上幹什麼呢,還不快來幫忙。”周連勇趕緊招呼著,可他卻是不理不睬,仍舊仔細紋著石縫。
周山蓬這時候也看了過來,剛想開口,餘青崖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自信滿滿的樣子說道:“師叔,這大理石下面,有那股屍體火燒煙燻之後的氣味,和咱們剛進來那會一個味道。”
“腳下?”周山蓬這才反應過來,說著有拿出一根仙人指路香,厲聲喝道:“撐傘!”
餘青崖趕忙找來一把傘,那招魂幡的鈴鐺發了瘋一樣響,雨點打在傘上,噼裡啪啦,院子裡的幾顆楊樹,在風雨吹動下發出“嘩嘩譁”的聲音,如同鬼在拍手。
等到那仙人指路點起來,所有人恍然大悟,根本不是什麼“厲鬼過宅”,而是那“東西”就在這大理石之下!
“去把郭會長叫來,讓他帶人把這挖來。”周山蓬剛說完,從前廳傳來罵聲。
“媽了個巴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女兒!本來她還好好的,今天見了你就跳井自盡!”郭會長如一頭餓狼,咬牙切齒往這走來,手裡提著支盒子炮,一過來就頂著周山蓬的腦袋。
正兒八經的德城貨,槍口泛著銀光,一槍足以打斷一條牛腿,更不用說人的腦袋。
“喂,放開!”周連勇半秒都沒有遲疑,人隨刀走,刀隨人轉,步停刀不停,刀停意不斷,一秒鐘功夫,做了三個動作,霎時間進了兩步與郭會長拉近距離。
“動刀?”郭會長絲毫不懼,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女兒要是死了,我讓你們鶴門死絕。”
殺氣如同斧鉞,雙方都在尋找機會,要麼一刀斃命,要麼血濺當場。
可就在這時候,餘青崖幽幽說道:“你女兒被惡煞纏身,早就蝕了三魂七魄,方才燒了照片,傷了那惡煞,所以她才跳井,她不是想自盡,而是想自救,這惡煞就在這腳底下,要不賭一場,你把這挖開,若是沒東西,你儘管開槍,有東西,放了我師叔。”
“餘青崖,你瘋了嘛,和他廢話什麼,我倒想看看是他槍有多快!”周連勇有些爭強好勝。
但餘青崖眼睛死死盯著郭勇忠,嗜賭之人聽到賭字,如萬蟻噬骨,縱使有萬般不利,也會賭上一把。
“挖!”
郭勇忠放下盒子炮,一聲令下。幾個長工一人一把尖嘴鎬,噼裡啪啦地砸起大理石,幾個人嘴裡開始抱怨,這大理石本就堅硬無比,又冒著大雨,鑿開幾平方就雙手發麻,更不用說下面還有一層黃土要挖。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郭會長把家中兩輛汽車開來,開啟車燈照著,足足挖了兩個時辰,院子被挖了近兩米的凹坑。
工頭氣喘吁吁,卯足力氣往下一鏟,只聽“砰”的一聲,趕緊停住。
“爺!挖著了!”
眾人圍了上去,藉著車燈才看清,這是塊通體漆黑的蓋子,上寬下窄,這不就是棺材蓋嘛!
都說不怕賊往來,就怕鬼入宅,郭會長也沒有想到,住了這麼久的房子,居然是陰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