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如雷,沈驚蟄趕到皇宮,宮變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容行哲拖著皇帝的屍首走出大殿,仰天大笑,猶如瘋癲狀。
沈驚蟄從馬上滾落,骨頭生疼,卻也顧不上其他,發了瘋的衝著宮門前那個披風獵獵的男人——
“容行淵!”
容行淵愣了下,快速回眸,對上沈驚蟄的視線,大喜過望:“驚蟄!”
他衝上去抱住她,兩個人在宮門前相擁,空氣中飄散著淡淡血腥,卻無法磨滅二人心中的歡喜。
“我還活著,我回來了,別擔心……”沈驚蟄抱緊他,片刻鬆開手,抬眸看向目前局勢,“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容行淵蹙眉:“如你所見,容行哲還在負隅頑抗,他已經殺了父皇,宮中情況危急。”
他說著,鬆了口氣:“好在你沒事,我還以為你在宮裡,在容行哲手裡,不敢貿然發動攻勢,既然你活著,我也可以無所顧忌了。”
他目光劃過一絲狠辣,此時沈梧和沈凱快馬而來,沈梧手中攥著皇帝留下的令牌,大吼道:“七皇子,皇上已死,我們也用不著顧及其他,不如前後夾擊將容行哲包抄,替天行道!”
容行哲弒父篡位,哪怕真的登基了,也名分不正,會被萬人唾棄。
見他們安全歸來,沈驚蟄驚喜不已。
她看向沈梧身後,望著空落落的來路,愣了下,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大哥,七哥,三哥呢,他怎麼沒有和你們一起過來?”
“他——”沈梧心情複雜,“驚蟄,你要節哀。他為了救我們,被賊人一劍貫穿心臟,回天乏術,屍首我已經讓人運回沈家收斂了。”
沈驚蟄愣著,許久沒有回過神來:“沈秋分,死了?”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再說話。
沈驚蟄曾經對沈秋分恨之入骨,恨不得他立刻死掉,可後來他也改邪歸正,彌補許多,對他,沈驚蟄的心情一向複雜。
她抹去眼角淚光,聲音嘶啞低沉:“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來不及,不能耽誤進攻的最佳時機,殺了容行哲,才能替他報仇!”
沈梧等人看她鎮定無比,都鬆了一口氣,用力點頭:“你說得對!七皇子,我們裡應外合,進攻吧!”
容行淵的目光從沈驚蟄身上收回,直指大殿上那抹瘋癲人影,一聲令下:“眾將士聽令,隨我進攻,斬殺逆賊!”
血如硝煙,容行哲靜靜看著衝他奔來的容行淵和將士們,仰頭冷笑,如赴死般淡漠平靜:“來吧,我不做這最後的贏家,也絕不做最後的輸家!”
陽春三月,風光正好。
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鶯聲燕語中,眾人高興的議論著新帝登基迎娶皇后的事。
“這七皇子可真是厲害,將嗎弒父篡位的四皇子斬於馬下,開創新朝,如今百姓安居樂業,多虧了他。”
“皇帝迎娶皇后的婚禮可真是隆重,七王妃真是好命,當初出嫁十里紅妝就夠讓人羨慕的了,如今做了皇后,母儀天下,皇上恨不得把所有的寶貝都送到她面前,我要是她,我做夢都笑醒。”
“呸,人家皇后娘娘是神姬娘娘轉世,你呢?不過那四皇子死了,他的黨羽興風作浪的平南王也得到懲罰,真是大快人心。”
“平南王是關押了,可是他那兒子蘇修竹,卻帶著世子妃跑了,說來真是唏噓,那世子妃,原來還是皇后娘娘的親妹妹呢,怎的一母所生,卻是兩種命格?”
荒涼野地中,蘇修竹渾身狼狽,滿臉淤泥,拉著沈寶珠在野地裡逃竄,看上去就像個逃荒的難民,讓人難以想象,他竟然會是曾經京城第一的風流公子。
“我跑不動了,修竹哥哥,你能不能揹我?”沈寶珠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體態虛弱,現在跟著蘇修竹逃荒,累的快暈厥過去。
蘇修竹回頭怒吼:“沒用的東西,後面的人就要追上來了,你要拖累死我嗎,算了,你自己留在這兒吧,我不陪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