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容易理解洋人傳教士們為什麼會用漢語互相溝通,這些人都來自不同的歐洲國家。
主要是德國、當然這個時候還不叫德國,應該說大普魯士地區吧,還有義大利,法國、西班牙、葡萄牙、荷蘭,每個地方的語言都不同,他們自己之間交流,主要用義大利語。
這時候的英語還不是主流。義大利語晦澀難懂,本來他們之間用義大利語交流就有點費勁。
所以他們在大明待的時間久了之後,相互之間的交流反而是漢語了。
“韋寶先生,這個望遠鏡,是你自己製作的嗎?還是在哪來買的?什麼地方有這麼先進的科學技術?簡直無法想象,我很想到那裡去見識學習。”金尼閣誠懇的問韋寶。
韋寶得意的呵呵一笑,好不羞恥的道:“是我,我製作的!不過,只有到我韋家莊科學院去,我才有相關裝置給你見識!包括玻璃工藝,也是我們韋家莊所獨有!京城有賣韋家莊四特酒,你有見識過嗎?那種裝酒的玻璃瓶子。”
“有,有,有!我想起來了,我見過,原來那就是你們韋家莊的酒啊?你們的玻璃工藝已經遠遠超過了歐洲,你們真了不起!”金尼閣心悅誠服道:“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到韋寶先生你說的這個韋家莊去看一看,可以嗎?”
“當然,非常歡迎。”韋寶笑道:“不過我更歡迎的是願意加入韋家莊的人,因為很多超越別人的科技,我不太希望隨便洩露。”
一幫傳教士聽韋寶這麼說,更加有興趣了,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多少人有這麼強烈的知識保護意識,更何況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大明朝的少年。
金尼閣笑道:“其他人我不清楚,我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我已經想好了在大明國終老,到了我這個年紀,已經沒有多少年頭好活的了,我希望在餘生搞搞研究,傳播天主教。”
韋寶淡然一笑,“很歡迎。”不過,韋寶並沒有很上杆子的說太多。
這是韋寶談判的習慣,喜歡先試探的差不多了,再談具體的事情,先要大概掌握對方的想法,才談自己的想法。
觀看月食,一直持續了近三個小時,才差不多結束。
吳雪霞早就有些不耐煩了,催促了好幾次,要韋寶回去。
“你先回去吧,馬上就完了,我想請這些傳教士去吃一些東西。”韋寶答道。
“你對這些洋人這麼感興趣?你想……想讓他們跟你走?你看中了他們的學識?可那些學識與你科考有什麼關係嗎?這些洋人連說咱們的話都說不太清楚。”吳雪霞的確很聰明,立時猜出了韋寶的想法,卻很是不解。
韋寶笑眯眯的瞟了眼吳雪霞:“你弄不懂的事情還有很多,人生不止是科考!”
人生不止是科考這樣的話都出來了,弄得吳雪霞很是無語,“那你想考武舉了是不是?”
“武舉不是科考啊?要是這趟過不了鄉試的科試,拿不到鄉試的入場券,我就再不參加科考了!”韋寶笑道。這麼說完,忽然感覺渾身一陣輕鬆。在現代就為了考試考試,整個人弄得像是煞筆一樣,根本就是應試教育的犧牲品,為什麼到了古代還放不下?
雖然透過正式的科舉途徑進入官場,對於他的發展十分重要,但是真的這條路走不通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嘛!?天塌不下來!
吳雪霞奇怪的看著韋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韋寶聳了聳肩膀:“隨便,你別犯困就行。”
又過了一會兒,月亮徹底出來了,依然是又大又圓,明亮照天下。
此時已經沒有多少老百姓堅持到這個點了,雖然京城比其他地方都繁華,但是這個時代的人的生物鐘早,天黑了的時候,也是絕大多數老百姓睡覺的時辰。
老百姓可捨不得點燈,大戶人家捨得點燈,到了晚上八點九點,也該睡覺了,能在現在這種十點多鐘還沒有睡覺的人,要麼是有差事在身的當值的衙役,要麼是吳三輔他們那種花花公子哥,或者是青樓姑娘們,窯子裡的姑娘們。
韋寶向一幫傳教士表達了想請他們去吃東西的想法。
一幫傳教士很高興,他們顯然比普通大明朝的人要睡的晚一些,或許是因為生物鐘的關係吧,他們一般凌晨才睡,不過,因為有教堂,早上有早課,早上起來的也是很早的,五六點鐘就起來了,下午又一般會睡一個午覺。
傳教士們先是客氣了一番,見韋寶請客的態度很誠懇,而他們也很想結識像韋寶這種又有財力,又懂得科學知識的另類大明人,便欣然應允了。
韋寶問過他們有沒有什麼吃的方面的忌諱。
初期教會因為是脫胎於猶太教,所以在吃什麼的問題上有分歧。教會專門開會討論此事,最後做出決定,除了“勒死的動物”和“血”以外都可以吃。
當然,屠宰業其實很少用“勒死”的方式,那麼就只剩下“血”不可吃。
這個問題,有些教會還是主張要禁止吃血,因為這是聖經裡面的吩咐,也因為血象徵著生命。
當然也有教會和基督徒不這樣看待,認為那只是初期教會針對當時的問題提出的具有時代性的解決方案,而那個方案的精義在於去除了很多“不可吃”的規條。
韋寶在瞭解了這些之後,知道這些人沒有什麼忌諱,而且,這些基本可以屬於‘假神父’,很多人都不是正統的教徒,而是為了方便到大明朝行事,方便散播西方文化,方便了解大明,而用的神父身份。
所以韋寶將他們安排在了離他們住處宣武門裡街不遠的一家天地商號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