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韋寶沒有多想,都到了這個當口上了,怕要進,不怕也要進,一回事。
此時的韋寶,活生生像個賭鬼,頗有些孤注一擲的感覺。
楊家的老爺楊四慶此時正和兒子楊明晨一起接待一個錦衣衛小官。
韋寶是透過那人的服飾知道是錦衣衛的小官的,韋寶特別喜歡看錦衣衛的服飾,覺得很拉風。
為啥客人都還沒有走就讓他進來,韋寶有點鬧不明白。
“李大人,這事不用再磨了,我都有多少陣子沒有見我家兄弟了,自己都記不清楚了,等下回有機會,幫你說一聲吧。”楊四慶肥頭大耳的一副暴發戶模樣,一般的暴發戶都是吃的白白胖胖,像楊四慶這種新晉暴發戶有個特點,面板比較黑,比較粗糙,一看就知道是最近才爆發的。
“楊老爺,就賣句嘴的事兒,這事是真急了,要不然我能找到你門上嗎?求李老爺今天去幫我向楊公公傳句話吧,我定當重謝。”那穿著錦衣衛小旗官服飾的人,四十多歲模樣,瘦巴巴的,下巴上一叢山羊鬍須:“我在這條街上跟你,還有明晨兄弟,咱們認識都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就幫我這一回。”
“李大人誒,你姐姐是當今的太妃了,她說句話,不比我那兄弟管用?”楊四慶頗有些不耐煩道:“你看,我這還有客人,我有事呀。”
“是,李大人,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爹答應了告訴我叔,指定會告訴的,你放心吧。”楊四慶的兒子楊明晨也幫著趕人。
“那你們先忙吧,我在外面候著。”姓李的小旗官一副不肯走,要賴在這裡的模樣。
韋寶聽的好奇不已,聽這意思,這小旗官的姐姐是當今太妃?那不就是皇帝他死了的爹的老婆麼?很牛叉的存在了吧?為什麼還要來求一戶商人?雖然知道這楊家有人在二十四衙門當上大太監了,可畢竟不是魏忠賢級別的太監吧?能抵得過一個太妃的話語權?不知道這小旗官求楊家幫他遞的是啥話,要遞給什麼人?
三人又說了幾句,姓李的錦衣衛小旗官出了客廳,到外面等著去了,韋寶才上前見過禮。
“楊老爺好,楊公子好。”韋寶得體的行禮道:“在下是遼西人韋寶。”
楊四慶和兒子楊明晨對望一眼,暗忖沒有聽說過呢,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剛才拿來看的那件上等皮草是你的貨?”楊明晨問道。
“是在下的。”韋寶答道。
“這貨,你是從哪兒來的?有多少?”楊明晨接著問道。
剛才拿進來給楊家父子看的是一件白貂皮,十分名貴,但是在韋寶這批貨中,也只是中上層罷了,韋寶笑道:“有一千多件,我還有虎皮和熊皮。”
楊家父子聞言,又對視了一眼,人不可貌相啊?這少年頂多看上去也就是十四五歲年級,這麼有實力?
“小官人多少歲數了?就做這麼大的生意?你家還有人同來嗎?”楊四慶忍不住問道。
韋寶說:“在下剛到14歲,這生意不都是人做大的嗎?就我一人掌事。”
楊四慶驚奇的點了點頭,楊明晨則感覺有點吃味,暗忖這少年才14歲就掌管這麼大的生意,自己三十多歲的人了,還什麼事情都是爹做主,覺得韋寶肯定是攤上好爹了。
“哦,英雄出少年,難得難得。那小官人這麼好的一大批貨,從哪裡來的?能問一問嗎?”楊四慶不放心的問道,這麼大的生意,肯定要打聽來路。
“是正規來路,我從山海關販運過來的,有衛指揮使司開具的路引,貨是關外收購的,弄到這麼大一批好貨,還開出路引,然後一路過關到京師,可是不容易。”韋寶口舌伶俐道。
“嗯,有本事,居然能從關外入貨,再轉運到京師來,這的確不容易。”楊四慶笑道:“看樣子,韋公子家不簡單啊,在地方上很有些關係。”
韋寶淡然一笑,他有個毛關係,缺並不說破,做生意的人最怕人家覺得沒有關係,人家覺得他有關係,這是好事。
“小官人這批貨,打算什麼價錢賣?第一次做買賣,彼此不熟悉,還是說清楚的好,不說好價錢就去看貨,怕浪費功夫,我們家沒有做這麼高檔的皮草,收個幾件還沒有什麼,數量大的話,只能按照二檔皮草的價錢來說。”楊四慶開門見山道。
韋寶一聽,對方上來就給二檔價格,不由的暗喜,暗忖這家到底是新晉暴發戶,比那晉商喬家有氣派多了,“我想要一檔的價格。這批貨吃進來,保準老爺賺個盆滿缽滿!沒有一件次品,可以派人詳細驗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