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說明天早上8點鐘趕不到羅?”
“是的。”
“這叫什麼事?”徐家朋又站起來了,“我跟你說……你姓什麼來著,哦,姓伍。我跟你說小伍,你知道這是一批什麼貨?你知道嗎?”
“我知道徐總,我們正在盡力!”
“盡力?你剛才告訴我的那些,你們是在盡力嗎?這些……都是救命的東西啊!”
徐家朋把“救命的東西”幾個字說得斬釘截鐵,可是最後的那一聲“啊”字卻說的軟弱無力,帶著明顯的顫音。
隨著這聲顫音,兩滴眼淚從徐家朋的眼眶裡淌了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伍漢康站起來扶住徐家朋,自己的眼睛也熱了。
徐家朋擺擺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突然,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一副呼吸困難的樣子。
“徐總!徐總!您怎麼了?”伍漢康感覺到徐家朋的身體在發軟。秦川閣見狀也趕忙扶住徐家朋,兩人慢慢把他扶在沙發上坐好。
徐家朋指指自己的胸口。
這是心臟有問題。秦川閣看看伍漢康。伍漢康卻把手往徐家朋的胸口一摸,掏出一個小藥盒子來。伍漢康把藥盒子開啟看了看,不知道用多大的量,於是把藥盒子伸到徐家朋面前。徐家朋用哆嗦的手從藥盒子裡拿出兩顆來,伍漢康替他塞進了嘴裡。
秦川閣忙把水遞給伍漢康,伍漢康給徐家朋喂下。
江城的郊區,一輛車正在一條沒有路燈的小路上飛奔。
除了司機外,車上還坐著另外三個人。那三個人的表情十分凝重,和司機一樣,他們也拿眼睛死死盯住前方。一方面是探路,一方面是檢視有沒有什麼緊急的情況出現。
司機倒是氣定神閒:“莫緊張,莫緊張。不要緊!”
“你這條路到底是往哪裡走啊?怎麼覺得方向不對頭啊?”坐在副駕的年輕人看了會兒手機上的導航之後問司機。
“方向不對頭,就對頭了。”
“啊?”
“江城已經封路了。那些大路已經被攔了,不曉得多少警察在那裡把人往回趕。你們的車子不就是在那裡被攔的嗎?”
年輕人點點頭。回頭問了聲:“爸爸,媽媽沒有事吧?”
後座的一個男人扭頭看了看坐他身邊的女人回答:“正慢暫還好。”
年輕人讓父母收拾東西,自己下樓去準備車。可是車發動了半天也沒見父母下樓,他只好熄了火上樓去催。卻見父母在門口堆了許多大包小包,還在不停收拾。年輕人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啊?還拿這些沒有用的東西。把吃的帶著,錢帶著,手機和充電器帶著,其它的都別管了。趕時間。”
父母這才作罷。三個人把大包小包塞進了車裡。車出了小區就在大路上飛奔。除了紅燈,什麼交通規則都不管了。
好在年輕人有兩手準備,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找了一個能夠幫助他們出城的順風車。講定了一個人800塊錢,三個人包一輛車,2400塊錢送出城。
他們又飢又渴地在路上等司機又等了兩個小時。
司機的車上載貨空間不多,再加上司機又多佔了個座位,所以年輕人只好說服父母能帶幾個包帶幾個包。先出了城再說。
當順風車駛出那個露天停車場的時候,年輕人還戀戀不捨地開啟車窗回頭看自己的車:這輛剛剛做了改裝、改了低趴的車,還沒有開幾次就要和它告別了,而且還是扔在這個都不知道有沒有人員管理的露天停車場。
小馬,再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