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揮手間放出一股氣機,將其餘光牢也一併打破,然後將其中的妖怪統一收起,丟入了壺天空間的某個角落裡。
做完了這一切,他一個閃身回到了胡月的身旁。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彷彿早已經演練過了無數遍,看得胡月都為之一驚,如今見周玄眨眼之間就回來了,胡月懸著的心也是緩緩地放了下來。
“謝……”
她正要道謝,卻發現周圍空間扭曲,而她也被丟入了壺天空間之中,出現在了月狐妖皇的身邊。
“不客氣。”周玄的聲音,隨著壺天空間的閉合逐漸消失。
壺天空間裡,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女兒,還沒從被周玄解救的那一幕裡回過神來的月狐妖皇,頓時陷入了新的失神之中。
“月兒……月兒?!這真的是你嗎?”月狐妖皇顫抖著手撫摸胡月的臉頰,原本平靜的眼神裡盪開了道道波紋,“月兒,你瘦了……”
“母后!”胡月撲入了月狐妖皇的懷中,“是孩兒來遲了,讓您受苦了……”
母女相見,一時間千言萬語湧上心頭,但最後卻化為了無聲的擁抱,她們彼此相擁,感受著對方的溫暖與心跳。
良久之後,月狐妖皇才是緩緩地鬆開了胡月,有些氣虛地咳嗽了出來。
堅強如她,也只有在女兒的面前,才會露出虛弱的一面。
“母后,你等著!”胡月趕緊一路小跑,去周玄特地為她留存的角落裡取來了一堆天材地寶,然後先從中將一粒復還丹取來,為月狐妖皇服下。
復還丹下腹,化為精純的藥效流經全身,但對於月狐妖皇卻沒有太多的幫助。
她的傷幾乎都是道傷,道身之上反而幾乎沒有。
胡月見狀,便又拿來了一些蘊魂養魄的丹藥來,但月狐妖皇卻都微笑著擺手拒絕了。
“月兒,為孃的傷不在於此……見到你安然無恙,傷便已經好了大半。”月狐妖皇慈祥地看著胡月,輕輕地摸著胡月的手。
“母后……”胡月語氣溫軟,再無半分澹漠之色。
月狐妖皇忽然一愣:“你……六陰歸元?!你已經修成元嬰了?”
胡月臻首微頷,微笑道:“是啊母后,而且孩兒不止見到了金蟾前輩,獲得了‘金蟾吞星’的觀想之法,還得到了金蟾前輩的照拂……”
她說著取出刻著混洞通寶字樣的銅錢,自豪地遞到月狐妖皇的面前。
月狐妖皇卻將銅錢放回胡月的手中,然後將胡月的手掌握起,緊緊抓著銅錢,眼中卻滿是憐惜之色,道:“月兒……你這是吃了多少苦啊……”
胡月抿著嘴,微笑著搖了搖頭:“母后,多虧了周玄,孩兒真的沒有受到什麼苦……”
“周……玄?”月狐妖皇遲疑,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周玄所化的那肉乎乎熊貓的樣子,“是那位食鐵獸?”
“噗……他才不是食鐵獸呢,他是一個人。”說道周玄的時候,胡月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粉色杏眸也好似微微彎曲,宛如月牙。
月狐妖皇見到胡月這般情狀,不禁微微一愣,但想到是人,眉宇之間不禁多了幾分複雜之色:“人啊……?月兒,人心……最是易變啊……”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胡月嗔道:“母后,不是你想的那樣!”
月狐妖皇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為娘可什麼都沒說呢!罷了,你與我說說這個周玄吧!”
“好呀!”胡月笑道。
壺天空間冷冷清清,但胡月卻和月狐妖皇有說有笑,兩人分別許久,彼此都牽掛著對方,如今再見,平復了情緒之後,許多話語自然像是涓涓細流一樣,緩緩道來。
“就在孩兒從廣隆洲去往河洛的第六天,我們遇上了南雲洲的飛舟,當時的周玄……”
月狐妖皇靜靜地聽著胡月的故事,壺天空間裡充滿了溫暖。
……
血池上方的青銅祭壇上,灰色光束在與五行之氣的對沖之下不斷地瓦解著,最終“彭”地一聲破碎開來,化為了駁雜的亂流倒射而出,濺射在燃燒著光焰的血柱上,炸開了漫天的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