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大金鍊子的黑人青年,此時就站在黎祁不久前越過的那堵牆外。
因為他面前的絕不止是十字路,而是米字路口。這可是有八個方向的岔路。
他們要追的亞洲人顯然不知道是從哪條路逃了。
旁邊小弟,“老大,要不算了,反正追不上……”
黑人青年眼神陰冷,聲音充滿戾氣,“分八路走。每路七個人。我要看到他的屍體!”
這是從小到大,黎祁跑的最快最遠的一次。
在郊區的狹窄小路上不斷地繞圈子,天邊也泛起了魚肚白,黎祁估計沒發現自己已經跑了4個多小時。
在美國這個地廣人稀的破地方,跑了半天連個警察局都沒有。
天上開始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黎祁奔跑著,看著地上出現的泥腳印心想,“該死的,這樣會被順著腳印追上的。不找個地方避一下是不行了。”
而在此刻,不遠處出現在黎祁視野裡的有一個巨大的破舊建築群,一堆廢棄的爛房子,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他跑進後能看到,那房子的門還是那種老式的木製的門,門上用一種七十年代農村常見的鐵鏈鎖著。從第一間屋子的門邊往裡看,只覺得空空的,早就沒人住的樣子。
黎祁估計,這種地方應該是廢棄的小鎮吧。隨著美國的城市發展,鄉村人口逐漸在往城市裡轉移。這種地方就是這種轉移的結果。
“在這裡將就一下吧……”黎祁沒敢直接到正面那些房子裡去。他找了相當偏僻的一間小屋子,躲到其中,屋子裡的地面還是泥巴的,牆是青磚的,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地上有個破損的老式木椅,黎祁坐下來喘了口氣,“等天亮了再說吧。”
黎祁抱著雙肩看著這沒有門直灌風的屋子心想,那幫毒販按說並沒有看到我的正臉,只要現在能逃掉不被抓到,也就沒事了。
天亮之後再想法子往市中心跑。也就算有驚無險的過關了。
這一天發生的事兒,比他活了十來年的聽到的奇聞異事還離譜。看到了黑幫殺人現場不說,還成了一個穿越者。即便以他大條的神經都有點惴惴不安。
房間裡很冷,但黎祁的身體太過疲憊了,慢慢的還是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
黎祁忽然有種極危險的感覺。猛睜開雙眼,黎明的晨曦萬籟俱寂。隱隱約約的聽到有汽車開過來的聲音。
他把身體貼靠在黑暗中的冷牆上,“……已經這麼遠了,這麼多的岔路,不會就單單追到這兒來吧……”
他心裡呯呯地跳,縮在角落裡屏住呼吸不動。
車開得近了。
有幾個人從車上下來,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媽的,雨這麼大,我們一夜沒睡。都這麼遠了,已經不可能抓到了吧。”
另一個聲音小聲咒罵,“閉嘴。老大說一定要抓到,就一定要抓到。”
男人只能哼哼叫罵出聲,“這個該死的黃皮猴子,還真能跑啊。”
不斷的有人在咒罵。然後有不少人在解褲子撒尿的聲音。
突然,一個穿花襯衣的黑胖子忽然從門口就走了進來。對著那房間的大廳解開褲子拉鍊。
媽蛋,躲錯地方了,這幫孫子也知道沿街大小便有礙觀瞻,特意跑到偏僻的地方解決問題,好死不死這裡是黎祁的藏身地。
水柱落在地面上發出霹靂啪啦的聲音。
而黎祁就在他的背後的牆邊直冒冷汗。
這對黎祁來說絕逼是暴擊傷害。這個正尿得爽快的胖子,尿完後一回頭就會看到他。以這幫傢伙的心黑手辣自己絕無活路。
他的一隻手慢慢的往旁邊伸,那兒有根斷掉的手腕粗的凳子腿,上面還有一根生鏽的鐵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