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涼川心不在焉開著車,心中默默猜測母親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去七海的事。
不然怎麼無端端找來安瑞斯。
該死,剛剛那麼緊張的拉著她離開,好像有點畫蛇添足了。
這事若是被他爸知道了,也不過就是在祖宗們面前跪一跪,再不然挨兩下子家法什麼的,也不過是皮肉之苦。
但是母親……卻是赤涼川情感最溫暖的牽扯,
他不捨得,
讓母親為了他的一時執著任性而殫精竭慮,惴惴不安。
後座,赤涼森佯裝著打電話,意圖閃躲母親的問話,聒躁得沒完沒了。
赤涼川實在被吵得頭疼,長指捏向深刻眉心,剛想讓他閉嘴卻讓母親搶了先。
佐秀明伸手搶了赤涼森放在耳邊的電話,朝那漆黑的螢幕睨了眼,黑著臉將電話扔回他懷裡。
她向車前鏡裡,正在觀察她的赤涼川剜了眼,嘆氣,淡淡開口,“那姑娘長什麼樣?帶來我瞅瞅。”
“啊?!”赤涼川沒明白,啥姑娘?
他默視母親剛才瞪他的那一眼,扛起大鍋甩給他弟,“老二!媽說你呢吧!讓你別總在外面胡搞。”
佐秀明眉毛擰了個麻花,“我說你呢!赤涼川!”
都說雙胞胎在冥冥之中有著奇妙的心靈感應,可她這兩個寶貝兒子之間的這點間歇性小默契全都用來糊弄她了。
赤涼川滿頭霧水,不明所以的坦誠表情在佐秀明看來裝腔作勢。
所以她直接將了他一軍,“你也不用騙我,玲亞什麼都和我說了。”
看著兩個兒子英俊臉上一毛一樣的驚恐萬分,佐秀明很滿意,她笑意掛在唇邊,“怎麼?是你們自己交待呢,還是我給玲亞打個電話,她來講?!”
赤涼川放慢了車速,藉著後視鏡的角度與呆坐在母親身邊的弟弟使眼色。
百密一疏呀。
前日事發突然,他心急救彌家那個小丫頭,咋就忽略了北原玲亞是母親的幹閨女這個潛在隱患呢。
玲亞6歲以前是在赤涼家長大,母親對她視若已出,
北原玲亞更是待母親很是敬重。
可是……
赤涼川開了右閃,將車慢慢停在路邊暫停車道,
“媽,真沒想隱瞞您。”赤涼川腦子裡飛速分析,最後決定賭一把,
“這不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時間不允許嘛。”
佐秀明眸間怒意淺了些,嘴上仍是責怪,“再怎麼突然,再怎麼不允許,你們至少跟我和你爸通個氣呀。”
“我不管你,今天說什麼你也得讓我瞧瞧到底彌家這姑娘究竟是怎麼個國色天香,把你著迷成這樣?”
“為了救她,你連玲亞的身體都不顧了!”
“那樣兇險的巫術,很傷身體你難道不清楚?”
“要是為了你讓玲亞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對得起當年玲亞他爺爺!”
赤涼川:“……”
“剛才和玲亞通電話的時候,她聲音虛弱得讓我心疼!”佐秀明拳頭捶在胸前,生氣道。
北原玲亞被寄養在赤涼家時,還是個小嬰兒,是佐秀明親自照顧長大,怎麼能不心疼。
赤涼川俊臉平靜,聽著母親聲色俱厲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