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的話,還請不請記者,電視臺來採訪一下呀”?
“爸爸呀,怎麼還提這個事,李悅娣什麼也沒考上,人家傷心的不得了,你搞得這麼誇張,有意看人家笑話?”
“人家笑話她,也就是這一回,老子讓人家笑話了一輩子,就算了嗎?那怎麼行呢,我請記者,是我的事,又不是對著她去的”!
“爸,同情一下,好嗎,過去,你一直想要人家當你的兒媳婦,今天翻臉不認賬,傷人家的心?”
“那個說不認賬了,今天我也說李悅娣就是我的兒媳婦,為啥子不認賬,我認賬,既然他是我的兒媳婦,就該替我想想啥,你考上大學了,她不該高興嗎”?
“爸,你真是胡攪蠻纏,人家還不是你的兒媳,你就讓人家替你考慮問題,太早了吧”!
“我找李悅娣說去,問他願不願意我這麼做,不願意,你們兩個就散夥”!
“爸,你,真是個老頑童,哪有你去找李悅娣說的道理呀,要找也是我找呀,你這樣吧,放一場電影算了,別請電視臺記者了”。
“那好,那就放電影,老子她奶奶的……。哦,還有,給老子記到,還要考哈弗大學……老子他媽的要冠軍……”
“爸,你怎麼又說髒話了……”
“哦,忘了!改正!改正!,以後要說大菠蘿蛇(WC)……趕快去找我兒媳婦,快去……”!
孫策估計自己拗不過頑固的父親,只好退而求其次了,的確應該讓父親驕傲一把,這是父親的尊嚴,要放一場電影就放吧,自己好好給悅娣解釋一下,悅娣也是可以理解的,父親說得也沒有錯,他孫策考試了南城大學,悅娣妹妹本來也應該為這樣的結果高興才是,孫策帶著自己的錄取通知書,飛跑到李悅娣的家中。
午後,電影放映隊到達孫李村的時候,突然烏雲密佈,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緊接著便是一場扯天扯地的雷暴雨,天地間頓時昏黃陰暗,孫家常在家急得團團轉,難道運氣那麼差嗎?好不容易可以鬆口氣了,結果還來這麼一樁難事,今天晚上的露天電影可能是就要泡湯了。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他想起自己的生薑地前兩天因為施肥封住了排水的溝渠,這會兒生薑很有可能被水淹沒了,他顧不得這許多,叫上孫策,帶上斗笠,披上蓑衣,冒著狂風暴雨趕到生薑地,這時的生薑地早已是一片汪洋,水位幾乎淹到生薑苗子的一半高度,好在當時施肥時堵壩不高,否則,這一切都來不及了,孫策和父親迅速扒開排水口,放出地裡的洪水,就在這時,生薑地的東頭出現了山崖坍塌,並快速和雨水一道形成了一道不大不小的泥石流,襲擊了生薑地的相當大的一部分,孫家常看到自家生薑遭到這樣的嚴重損失,癱坐在雨水中,竟然放聲的痛哭了起來,孫策拉起父親,一邊奮力挖開堵水壩,一邊安慰著父親。李悅娣和二哥李悅河也趕了過來,原來孫策被父親叫回去的時候,正在和李悅娣說話,父親叫他很急,孫策沒有說家裡有什麼事就跑了出來,李悅娣感到不妙,叫上二哥,追了上來,暴雨越下越大,為了挽救生薑遭水淹,就必須迅速排乾地裡的積水,李悅娣四人分工挖溝排水,他們和時間賽跑,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奮戰,終於排幹了整個地裡的積水,四個人一起在雨水中用手扒開泥石流覆蓋的姜苗,在暴雨的再次沖刷下生薑苗子再次顯露出來,孫家常一顆吊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幸虧搶險及時,損失不大,否則他孫家常一年又白乾了,好在李悅娣兄妹幫忙,要不然就完蛋了,孫家常看到雨中奮力扒開泥土的瘦弱的悅娣,撅著小小的屁股,腰身弓著猶如一個煮熟了的蝦米,細細的胳膊不停的插進泥土之中,她的心中一陣酸楚,他對悅娣充滿著謝意和愛憐,他突然覺得兒子說的很有道理,這個電影不能放了,李悅娣這個兒媳多好呀,為什麼要傷害她呢,不放了,電影不放了。他們忙完活,天已經快要黑了,雨已經停了下來,殘陽如血,染紅了天邊的雲彩,老孫告訴李悅娣說不放電影了,李悅娣立即反對了起來:“叔叔,一點小困難,就怕了嗎,為什麼不放了呢”
“我不怕困難,我怕你……”
“叔叔放心,哥哥考上大學,我也高興,我們是同學,同學的好事,我能不高興嗎”
“你還是我兒媳婦呢,你爸爸兩年前就答應了的”
“叔叔,又來了,你看你又說什麼呢”?
“這個事是定了的,不可反悔”!
“那是我爸爸用的激將法,鼓勵你種生姜的,不能當真的”。
“我可是當真的,孫策你狗東西表態”!
“那還有什麼態好表的,這事早就定了,二哥你覺得呢”孫策對李悅河說道。
李悅河老實巴交的說道:“我不管,你們的事,成了我高興,不成了是天意”。
李悅娣說道:“好吧,二哥說的對,天意”。
孫家常說:“那可不能只看天意,事在人為,孫策你不能對不起媳婦”。
李悅娣羞赧的抱怨道:“叔叔,怎麼還是媳婦媳婦的,真是媳婦的時候再這樣說嘛”。
孫策說道:“耶,不好意思呀,爸爸,不能叫媳婦了。爸爸放心,我大學畢業就和他結婚,決不變心”。
孫家常:“好,就這樣,媳婦,放心了吧,電影不放了”。
李悅娣說道:“別再叫媳婦了,電影還是放吧,你不是說我是你兒媳婦嗎,哪有一家人不為一家人高興的,放,堅決放!”
孫家常說“兒媳婦說得對,兒媳婦說放,我就放,悅娣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