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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文館和電視臺的記者正要和悅娣交談時,李悅娣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起身說了一句“抱歉”,躲到自己的房間接聽電話,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是蓮花樓食府的郭榮寬總經理,郭老闆詢問她的行蹤,希望他儘快回到公司上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公司出錢出力的包裝這樣一個歌手也是很費力氣的,尤其是參賽後期,公司又為她在中央音樂學院專門聘請了聲樂教師,訓練了將近半年,花費了幾十萬元,現在比賽結束了,就什麼也不顧的跑回家,無論怎麼說,都是有點說不過去的。李悅娣想了想,讓公司給她三天假期,她和家人團聚三天,之後馬上回去。
縣文化館領導在李悅娣接聽電話的期間,就開始和李老漢、鄭凱聊起天來,從李悅娣本次參賽的成績,聊到了李悅娣的弟兄姊妹,侄兒侄女,對李悅娣的家庭成員都問了一個遍。老漢特別興奮,縣裡的領導,這在平時要見他們一面是很不容易的,現在真是有一點出人頭地的感覺,他誇誇其談的把李悅娣的一切底細說了一個底調。等到李悅娣接完電話出來時,縣領導已經把她的情況掌握得清清楚楚了。
李悅娣剛走出自己的房間,正要領導交談的時候,她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是他的男友張誠打來的電話,說是已經到了明月鄉了,馬上就到家。李悅娣把未來女婿到來的訊息告訴了李老漢,李老漢高興極了。安排鄭愷去曬穀場迎接,鄭凱不敢離開,因為他怕老頭子一高興,又不知道把什麼說漏嘴,於是他建議,鄭秋、李玉婧和爺爺去曬穀場接人,老漢不肯去,鄭愷使了一個眼色,李玉婧明白,和鄭秋一起硬是把老漢拉了出去。
縣領導在李悅娣接完電話後,有了和李悅娣說話的機會,領導話不多,大體意思是,受縣委委託,來請求李悅娣回到縣裡工作,條件是國家公務員的待遇,以後演出有收入提成,李悅娣的父母享受退休工人待遇,其他家人縣裡能提拔的提拔,不能提拔的可以根據各自的學歷特點,選擇適當的崗位予以安置。並說這是縣裡第一次採用這種方式,來留住本縣人才,希望李悅娣考慮。李悅娣把自己與蓮花樓食府的工作關係做了交代,並說明本次參加新秀大道比賽,完全是由蓮花樓出資安排的,對縣文化局的好意表示充分理解,並願意和家人商議,幾天後再做答覆。李局長帶著李悅娣的意見,離開了李悅娣的家。
李老漢被鄭秋李玉婧推拉著,來到曬穀場,一輛奧迪A6轎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位二十五六的男子,老漢激動起來,迎了上去,說道:“孫策啊,昨天你爸媽就在這裡等你了,你終於回來了,孩子們,這是你們的華爾街叔叔,孫策叔叔,在華爾街花旗銀行工作的孫叔叔,快來招呼,快去告訴你們的孫爺爺,說是孫叔叔回來了”老漢興奮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連忙招呼自己的孫子。下車人趕忙說道:“李叔叔,我不是什麼華爾街的孫策,我是張誠,是李悅娣的男朋友”李老漢有點發懵,心想,不是孫策,我的天哪,這兩個人居然這麼象,個頭、長相,沒有任何區別呀,就是年齡可能小一些。李老漢想了半天,才確認他不是老孫家的兒子孫策,畢竟年齡上可能有十歲的差異。張誠也覺得有點蹊蹺,這老漢一見面就把自己當成什麼孫策,難道真是還有什麼故事?他沒有往下想,他心裡還裝著李悅娣的一大堆事,他要趕快見到李悅娣。
“李叔叔,咱們快回家吧,還有很多正事要和李悅娣商量”。
就在李老漢心事重重的時候,曬穀場上又到了一輛汽車,下來了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帶著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黃頭髮的小姑娘,二人手臂上都帶著黑紗,顯得疲憊不堪,一種哀傷的神色在二人的臉上展露出來,李老漢一看,正是孫策,連忙上前招呼起來,孫策見到老漢,趕忙上前,一把把老漢擁入懷中,李老漢趕忙把自己的孫子叫來,李玉婧,鄭秋也先後和孫策來了一個擁抱。孫策認識李玉婧,鄭秋。事發突然,他沒有來的及準備什麼禮物,從包中拿過一沓錢,一人一半,每人足有一兩千美元,鄭秋高興得手舞足蹈,李玉婧一把奪過鄭秋手中的美元,趕忙交給孫策,孫策說什麼也不願意收回,好說歹說,李玉婧收下了五百美元,給了鄭秋四百,自己留下了一百美元。站在一邊的張誠看到孫策,彼此眼神互動,不禁驚訝,他們感到對方是那樣的熟悉而又陌生,兩人互相自我介紹,鄭秋李玉婧幫助孫策拿下車上的行李,送孫策回家。
未進家門,鄭秋就高聲叫嚷起來,他揮舞著手中的四百美元,嘴裡不停的嚷到“華爾街叔叔回來了”李悅娣知道,鄭秋的叫嚷是騙人的,她知道鄭秋錯誤的把張誠當成了孫策。可是當悅娣看到鄭秋手中的美元時,她相信了,她知道,孫策真的回來了,她日思夜想的孫策哥真的回來了。
張誠進了家門,一家人都有點發懵,爭相責備鄭秋撒謊,大家對孫策都非常熟悉,哪能這麼年輕,可是定睛細看,也確實是“孫策”,李玉婧解釋道:“孫叔叔真的回來了,還給了我們很多錢,我兩隻收了這五百美元,鄭秋拿走了四百美元”。張誠在大家的注視中顯得格外的侷促不安,鄭凱趕忙招呼張誠落了座。
鄭凱已經看出了張誠背後的故事情節,他明白了,小姨子李悅娣之所以找了張誠這個男朋友,心中仍然沒有放下孫策,家裡人也都明白,眼前的這位就是個贗品。
李悅娣給家人介紹了張誠,張誠落了座。原來這個贗品是悅娣的男友,他們算是同事,在參加新秀大道以前就已經有了較深的交往了,也基本上確立了戀愛關係,張誠在蓮花樓食府做配菜師傅,李悅娣剛到蓮花樓食府上班的時候,在做前臺服務員,負責給四個包間上菜。後來,無意間展露了歌唱才華,成了蓮花酒樓的一名歌手。
張誠早在李悅娣到蓮花樓工作前就在這裡上班了,他是上海人,別看只是一個配菜的師傅,可是小夥子比較愛收拾,顯得瀟灑,清爽。李悅娣第一次見到張誠是,就被這位小夥子所吸引了,一天,大家正在吃飯期間,李悅娣盯著這長得和孫策一模一樣的張誠發呆,大夥看到這一情景,就拿張誠和李悅娣開玩笑,張誠小夥也就順杆爬,天天在李悅娣面前晃來晃去,天長日久,似乎覺得有了那麼一點意思,在李悅娣唱歌之後,老闆郭榮寬看出他們兩有了那麼一點意思,也乾脆把張誠調出後廚,安排張誠去管理樂隊,李悅娣與張誠的戀愛關係再次有了一些進展。張誠始終沒搞清楚,風韻當年的李悅娣何以能看上他,今天見到孫策,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ny son&ne,我兒子回來了,哈哈哈……,快到我家玩,快到我家玩,悅娣呀,你哥回來了,快到我家玩”。老孫頭還沒進門,就在院子裡興奮的高聲叫喊著。“耶,你個小東西,我才來,你就先跑來了”老孫頭看到張誠,十分詫異的說著。
“老孫,樂顛了吧,你兒子是我接回來的,這是你兒子嗎,瞎說一氣”李老漢對老孫頭說道。
“哎喲,這也太像了,連我都搞錯了,走走走……悅娣走走走,大夥走走走,到我家、到我家。都到我家,悅娣呀,你的歌唱的太好了,你策哥肯定喜歡你得不得了啊,悅娣啊,走啊,走啊”老孫頭連連叫嚷,李悅娣略顯幾分羞怯,讓家裡人先去,自己隨後就到。
老孫頭拉著李悅娣的手再次說道:“馬上來,馬上來呀,你策哥等著你呢,還給你帶了好多的禮物,馬上來呀……”老孫頭嘮嘮叨叨的邀請著李悅娣,在大夥簇擁下,李老漢一家十幾個人進了老孫家。
李悅娣在一家人離開後,才有了機會和張誠說話,知道了張誠是帶著蓮花公司的任務來的,大體意思是希望李悅娣儘快回到公司,因為過年期間,公司酬謝顧客一年來的大力支援,離不開李悅娣,尤其是李悅娣在新秀大道獲得的巨大成功,很多歌迷朋友早就希望和他們喜愛的歌手李悅娣見面了。李悅娣聽完這些,覺得公司的說法很有道理,決定三天後就去上班。另外張誠還說,他的父母希望自己能在今年回家過年,能將女朋友帶回家一起過年。李悅娣沒有說什麼,沒有說去,也沒有說不去,告訴張誠,先上班,上班後,看公司的情況,如果公司許可,去一趟上海也是可以理解的。正在兩人說話之時,李悅娣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鄭凱打來的,說是村裡了的會議室裡聚集了很多本村的歌迷,要求李悅娣去和大家見個面,問李悅娣是否同意,悅娣不能說不去,本村的村民大多是看著自己長大的,大多是幫助關心過自己的人,她怎麼能不去呢,必須去,於是她大體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裝束,帶著張誠,一起去村委會的辦公室。
村委會辦公室裡聚集了好些人,男女女老老少少,見到李悅娣的到來,都顯得很興奮,村長何建軍組織大家坐下。給李悅娣張誠倒上了茶水,其他村民每人發了一瓶礦泉水,沒等李悅娣開口,大夥就開始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閒扯了起來。
“悅娣,昨天晚上你唱的太好了,我們大家都看了,都瘋了一回”。
“就是,過年嘛,悅娣歌唱得好,把我們大家都帶瘋了,你該給我們大夥發點喜糖吃吃哦”。
“又不是結婚,發什麼喜糖呀,唉,這個小哥,長得好像孫策哦,大家看看”。
“太像了,就像雙胞胎兄弟一樣,有點分不出來耶,是你物件吧”。
“你傻呀,這怎麼能使悅娣的物件呢,這個小哥至少比悅娣小十歲”。
“你沒聽過女大三,抱金磚嗎,悅娣大一點,有什麼呀”。
“女大三可以抱金磚,女大十,還能抱什麼……”
張誠十分尷尬的坐在那裡,聽著老鄉們的議論,他有點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他不停的翻看手機,希望有人趕快給自己打個電話,好找了一個藉口,溜出去,終於來了一條簡訊,他找到了藉口,出去了,不久,悅娣接到一條簡訊,是張誠的,說是自己先回CD了,張誠走後,老鄉們放得更開了,熱鬧的拷問著悅娣。
“悅娣,剛才那小哥不會是你物件吧,你為啥找了他”。
悅娣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正在發展,還沒有確立關係”。
“沒有確立關係,你就帶回來,帶回來就等於確立關係了呀”。
“小夥子叫什麼名字,怎麼這麼象孫策呀。哦,我明白了,你找這個小夥子一定是看上他長得像孫策了,咦,你還在想孫策!”
“我看就是,你替孫策找了一個替身,你小時候我們就看出來了,你和孫策有點意思,你們上高中的時候,天天都泡在一起,唉,也真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做時光弄人呀”。
“聽說孫策剛剛回來了,村長,孫策,華爾街回來了是嗎,把他也叫到這裡來,和大家見個面呀”。
何建軍知道孫策已經回來了,他答應了老鄉們的請求。自己親自去邀請孫策到村委會和老鄉們見個面。悅娣很是難為情,總想把自己包裹起來,在這等著,不知道老鄉們又會說到哪些她內心的痛處,她想盡快離開,她起身要走。老鄉們哪裡肯放過她,堅決的把她摁在了座位上。李悅娣在老鄉們的盛情面前沒有一點辦法,只能聽憑老鄉的擺佈,可眼前,那幾十年來的故事一幕幕的出現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