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白雲悠悠。
雷璟御著葫蘆在高空飛行,脖頸上戴著那顆僅桂圓般大小的銀月幽鹿內丹。白色的內丹散發著縷縷寒氣,使得全身一片清涼,不懼炎熱。
只是獨自一人,漸生枯燥。望了望下方鬱鬱蔥蔥的山林,曲曲折折的河流,以及遠處十幾裡外的城池。心中一喜,法訣引動著葫蘆向下飛落,停在河邊一棵垂楊柳的綠絲絛下。
他找了塊平整的岩石放在樹根旁,倚靠著樹身坐下,喝了一口葫蘆裡冰鎮的美酒,頓覺渾身舒爽,悠然的休憩一會兒。
清風徐徐,涼爽的樹蔭下,雷璟不知不覺午睡了半個時辰。一陣車馬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攪擾了他午後的美夢。
睜開惺忪的睡眼,起身看去。只見一輛輛馬車拉著一塊塊黑布包裹,長約三尺,寬一尺的長條形事物。緩緩從垂楊柳一邊的白巖大道上駛過。
他默默地數了數,總共有十二輛馬車。
每一輛的馬車上,都坐著一名身背長刀的麻衣漢子。有的年紀輕輕,有的正值壯年。還有一個白髮紅面的老者,騎著駿馬走在最後,頗像鏢局裡押鏢護尾的高人。
車上的十二個人都注意到了雷璟,一個個面無表情,無動於衷,默然的趕著馬車前行。惟有騎馬的老者多看了兩眼雷璟腰間的酒葫蘆,依稀像是在哪裡見過。只是時間太過久遠,一時想不起來。
雷璟很是好奇他們運輸的是什麼事物,遠遠的跟在後面,打算一探究竟。
驕陽西斜,漸漸的垂落西山。
黃昏中,雷璟跟著他們進入名為“石頭城”的城池內。
城內店鋪林立,大小攤位一應俱全,熙熙攘攘的行人車馬來往絡繹不絕,堪比裕央城。
他們橫行無忌的穿過大街,不顧行人的死活。令周圍的百姓紛紛側目,慌忙閃躲,各個敢怒不敢言。雷璟看他們的神情,似乎很是畏懼這些趕車人,心中的好奇越來越強烈了。
百姓們看到少年雷璟,以為是尋常的趕路人,並未過多的在意。
白髮紅面的老者押著十二輛馬車,最終駛入丁字街口的府衙後院。
雷璟悄然飛上無人留意的屋頂,只露出半張臉來,向寬敞的大院內觀看。
身背長刀的趕車人兩人為一組,陸續將車上黑布包裹的長條事物搬下車,分別立起,相互之間隔開三尺,排成一排。
白髮紅面的老者手指成訣,凌空畫出十二道紅光符咒。隨手一揮,一道道符咒自行飛貼在十二塊長條事物上。
紅光轉眼即逝,符咒隱入其中。
雷璟對符咒一道不甚瞭解,只感他所畫的符咒透著詭異凶氣,很不吉利。
白髮紅面的老者雙手捏指成訣,在胸前交叉。突然向外劃過一圈,射出數道紅色的真氣,射入那十二個趕車人的眉宇中間。
他們的眼眸裡紅光閃爍,像是行屍走肉般,分別走到一個黑布包裹,立著的長條事物之前。乾脆果斷的拔出背後長刀,齊齊拔刀自刎,毫不遲疑。
一腔腔鮮血噴湧而出,一塊塊神秘的事物散發出詭異的吸血之力,將各自前方的鮮血盡數吸個乾淨。
十二個人眨眼間陸續死去,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