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茜再次懇求。
要是別人,顧茜或許還有反抗耍狠的勇氣和心思。但面對何邢潛。
那些耍狠的心思真的一分也沒了。
顧茜承認,見過何邢潛的人殺人之後,對於何邢潛她一直都是怕的。怕這個人一生氣自己的命就沒了。
她不怕死,但是怕自己死了之後,自己的母親會沒有人照顧。
會繼續被顧家人欺負甚至慘死。那她重生一世又有什麼意義?
下巴被人抬起,顧茜一愣,下意思抬頭望去。
現在兩個人的距離非常近,顧茜幾乎是保持一個跪在何邢潛輪椅傍邊仰著頭望向他的姿勢。
顧茜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木質清香,很淡,但也很有延展永續性。
就好像何邢潛這個人,看似溫潤入玉與世無爭,但實際上攻擊性非常強,往往當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落入了他的圈套。
“地上涼,起來吧。”
何邢不辨喜怒的臉上帶起一抹笑,溫和的將顧茜扶起來。
明明是個腿幾乎不能動的廢人,力氣卻異常的大。
“快下雨了,想走不急在一時。”
何邢潛一手拉著顧茜,一手轉動輪椅,拉著她往窗戶邊走過去。
帶她看窗外風雨欲來的景象:“那你娘那邊你無需著急,昨日我已經吩咐人過去照顧,你大可安心。”
“對了。咱們認識那麼久,怎麼還生疏的叫我何公子?那太生疏了。認真算算我年長了你幾乎一輪,年紀差的這麼大。你叫我一聲先生不過分。”
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暗藏鼓勵。
這架勢,是想要她現在就喊一聲先生嗎?
顧茜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性子了。
直接說:“先生一般是先生對於教書育人者的稱呼。我喚何公子一聲先生不太合適吧?”
“這要是被外人知道,恐怕會恥笑何公子。”
何邢潛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低低悶笑,眉眼直接盡是不屑和狂妄。
“阿茜覺得,外頭誰敢恥笑我?”
“是曾將你送給我的鎮長,還是欺負你的家人?阿茜要是想,叫我一句先生。何先生我親自教你報復回去,讓他們都人頭落地如何?”
一直影藏起來的冰山,終於露出了冰山一角。
顧茜下意識看過去,只明明看見了對方那抹溫潤如玉的笑顏,卻是瞬間蒼白了臉。
也是在這一刻,她終於知道自己給自己惹了一個多大的麻煩。
在縣太爺府上一事之後,顧茜已經意識到何邢潛的深不可測,畢竟一般的有錢人生意人,可沒有本事出現在縣太爺府上被縣太爺奉為上賓露出討好之意。
更不可能敢在大街上毫無顧忌的當街殺人。
但,顧茜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何邢潛的本事竟然大到了這種地步,一個縣太爺在他口中都宛如螻蟻,彷彿說殺就殺。
這樣的一個煞神,到底為什麼會盯上她?
且被這樣的人盯上之後,自己真的還跑得掉嗎?!
“何邢潛,我後悔了。”
顧茜顫著聲音說。
她真的後悔了,要是早知道何邢潛是這麼危險的人,又會將她逼迫到這種境地。那他就不貪那一點點藥費,救他了。
如果自己當初不救下他,那現在的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