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們以不同的方式(有的跑步、有的騎腳踏車、有的騎摩托車、有的坐民用車、有的坐警車)來到了造船廠,交通路和沿江北路上的群眾得知有人被劫持了,都紛紛跑過來看熱鬧,造船廠外面迅速聚集了許多人,因為看不到造船廠內的情況,部分群眾已經爬到圍牆上面去了。
楊前鋒邊進造船廠院子大門邊對木材公司保衛科長說:“把大門關上,安排兩個人在門外維護秩序,別讓群眾進來,也別讓群眾把門擠倒了。”
保衛科長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立即去執行了。
楊前鋒指了下圍牆和上面站的人,對陽光派出所所長葉國慶和治安科長說:“群眾這樣會影響程大朋的心情和情緒,不利於我們做工作,再說群眾站在圍牆上也不安全。你們立即安排民警到這些圍牆外警戒,不允許群眾上圍牆,更不益準群眾翻圍牆進院子。”
葉國慶和治安科長簡單的商量了一下任務範圍,就各自帶人去執行警戒任務了。
楊前鋒佈置完工作就到了那堆木材下面,這時程大朋看到了楊前鋒,激動的指著蘇來寧等人叫道:“楊……楊局長,你……你馬上把他們都叫下去,否則……否則我就殺掉李紅。”
說完他揮起手中的菜刀,對李紅頭邊上的瓦砍了一刀,這一刀把一塊大平瓦砍成了幾塊,嘩的一下掉到了地面。李紅被這一刀震醒了,但她感到眼皮好重睜不開,用力睜開一條小縫又合上,但她看清楚了身邊的程大朋,真想大聲罵他一頓,可發現嘴巴不能說話,手也被綁起來了不能動。
楊前鋒見他這樣,驚了一身冷汗,立即勸道:“你別激動,千萬別傷害了李紅,我讓他們下來就是了。”說著指了指張麗華接著說:“但是,我和她要上去和你談談,好不好?”
程大朋看楊前鋒立即答應了他的要求,心裡突然有一種勝利的感覺,看看手上的菜刀想:“我手上有刀,你總不會不顧李紅的死活,上來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再說想離開這裡,只有他有權決定。”想到這他反而平靜了點說:“你當領導的可不能講話不算數?我答應你,就你們倆個上來。”
“我說話當然算數,希望你也要按我說的做,別傷害了李紅。”說完對蘇來寧說:“蘇大,你們下來。”
蘇來寧心裡很不服氣、也不放心,但楊前鋒的話他不得不聽,於是帶著六個人往後退著下來,
楊前鋒看了眼張麗華,張麗華會意的微微把頭一點,倆個人就快速的走了上去,楊前鋒、張麗華和蘇來寧等快擦肩而過時,蘇來寧轉身說:“他喝了許多酒。”
楊前鋒沒有停步,點了下頭繼續往前走,當走到蘇來寧原來的位置時,程大朋突然大聲說:“別再往前走了,就站在那裡。”楊前鋒本來是想往前繼續走的,因為他喝了酒不想激怒他,聽他這麼一說立即停了下來,首先看了看李紅,發現她一動不動的側身躺在那裡急切的問:“和我說實話,李紅到底怎麼樣了?”
程大朋右手拿著菜刀,左手在李紅鼻孔前放了下說:“放心,她沒有死,只是被嚇昏了。”
楊前鋒透過前期瞭解知道,程大朋平時沒有這麼大有膽子,喝這麼多酒應該是為了壯膽,於是他警告說:“我醜話說在前頭,你這樣做已經犯罪了,如果李紅要有什麼問題或者你再傷害她,我就對你不客氣。”
程大朋一聽不快活,瞪著楊前鋒說:“我還沒有來的及問她願不願意嫁給我呢!所以我暫時不會傷害她,如果她不願意嫁給我,就是犯罪我也要讓她嫁不了人,你要對我不客氣,我就先對她不客氣。”說著把菜刀平放在了李紅的頭上。
楊前鋒聽他這樣說,白明瞭他的意思,說:“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應該坐下來好好談才是,用這種方法也太不厚道了,你剛才叫我楊局長,說明你認識我,知道我是公安局的副局長,不妨你聽我一句勸,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你和她的事好不好?”
程大朋想了想說:“我才不上你的當呢,我剛才才知道,原來你們一直在抓我,現在讓我坐下來談,不是把自己送到你們手上去嗎?我不同意。”
張麗華平和的勸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總不能就在這上面待著吧?你看看四周都是民警,再想跑是不可能的事了,還是按我們楊局長講的找個地方談談吧!”
“我認識你,你原來在陽光派出所工作。”說完他突然感覺不喜歡和女人對話,看了眼李紅接著說:“她不嫁給我,我活著也沒有意思了,本來我讓楊局長上來是想讓他下令讓條路放我走的,聽你這麼一說我還不跑了,她不同意嫁給我,大不了我就和她一起死在這裡。”
張麗華沒想到他突然產生了這種想法,說:“既然你認識我,希望你能聽我一句,不要有過激的想法,把李紅放了,具我調查瞭解,她以前是很愛你的,為什麼現在不愛你了,你要好好反省一下,總不能把責任全部推到她頭上去吧!”
程大朋氣呼呼的說:“我反省什麼,我沒有錯,她就是一天到晚錢錢錢,其實就是嫌我太窮了,甩掉我想去找個有錢人。”
楊前鋒感覺他和張麗華對話情緒發生了變化,立即打斷他的話說:“程大朋,你說這話就不憑良心了,我聽說李紅從來沒有向你要過錢,只是叫你節約一點,多存點錢以後一起過日子,難道這也有錯嗎?你說你沒錯,我認為你最少有兩個方面的不好:一是工資月月光,一點不為以後的生活作打算;二是動不動就發火的臭脾氣,甚至發脾氣的時候還打李紅。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這個樣子,你認為好嗎?”
程大朋認為楊前鋒說的很有道理,但他嘴上還是說:“我……我……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又沒有用她的錢,把我管那麼死幹什麼?”
楊前鋒見他聽進去了一點,接著說:“你一直是這個樣子沒有錯,那時是你一個人過日子,既然想找個老婆就不能再這樣了,李紅其實就是不適應你這樣過,想改變你這種生活習慣才說你才要求你的,你想想她這樣說你要求你圖什麼呢!還不是為了跟你以後好好過日子,可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你改過嗎?你不但不改,還動不動對她發火打她,你是一個男人,把舌頭伸直了說,如果你們倆人換個位置,她對你這樣,你能受得了嗎?所以你別怪李紅有離開你的想法,她只是想讓你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跟了你以後有個依靠,而不是上半個月有飯吃,下半個月水都沒得喝了。我認為李紅這樣想、這樣做沒有任何錯,如果說她有錯,那就是她錯在找的男人不愛她,只把她當出氣筒。你想一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這時李紅完全清醒了過來,聽完楊前鋒的話,眼淚嘩的一下流了下來。
程大朋聽了楊前鋒的話沒有著聲,而是低頭看了眼李紅,突然發現她正用淚汪汪的大眼睛瞪著他嚇了一跳,想到還有話要問她,急忙說:“紅紅,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到底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