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前鋒雖然天天按時上下班,但他沒敢離開金水縣,就是下基層也是辦完事就回到局裡,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城區或局裡的辦公室,為的是防止陳來香一但有情況能及時趕到她身邊。
近來他發現陳來香的身體狀況很好,除了人沒有什麼力氣以外,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因此他特別高興,有時甚至樂觀的認為:陳來香身體裡的癌細胞會不會被藥物消滅了。
下午一上班,就把陳來香的身體情況和自己的想法向沈專家彙報了。
可惜楊前鋒的願望是好的,但事實並不是這樣。沈專家實事求是的告訴他,藥物只能抑制、約束癌細胞的擴散和對其他部位的侵犯,不能把消滅它們。並告訴他,很多像陳來香這樣的胰腺癌病人,這個時期身體已經有強烈的反應了,有的甚至生命都結束了,而陳來香能這麼長時間沒有發生陣痛和其它反應,已經是很不錯很不錯的了。以他的估計,近期、最多再過一個月,身體就會有併發症出現。
沈專家的話無疑給楊前鋒的頭上潑了一瓢冷水,使他的心情又回到了與陳來香即將要生死離別的傷感之境地。打過電話後,他一下午心神不寧,眼前總出現陳來香陣痛時的痛苦畫面,每次出現都讓他的心像刀絞一樣疼痛難忍。所以,整個下午他除批了一些案件,每小時給陳來香打個電話外,沒有心情做其它事,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了,立即給陳來香打了個電話。
因為根據陳來香的要求,楊前鋒每天下午下班前二十分鐘都要給她打個電話,而她接電話的時候不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接到楊前鋒的電話就先回家等他。
她這樣做不為別的,只為能享受這個生活過程,因為她特別喜歡為他開門,按她的話說:為他開門是一件特別快樂的事,尤其是開門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有一種說不清的幸福感。
楊前鋒剛走到家門口門就開了,穿著休閒得體的陳來香眼裡立即射出溫柔而深情的光,同時嘴角往上一揚,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緊接著是甜甜的一聲:“阿鋒回來了。”
陳來香每次這樣,楊前鋒總是感激的一笑,上前一把把她摟在懷裡,而她立即像餓了的嬰兒在母親懷裡迫不及待的找‘糧食袋’似的含住他的嘴唇…………
近來楊前鋒回家換鞋子之前,這個過程已經成了他們的必經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什麼話也不說。
倆個人都感覺滿足了,陳來香高興的說:“吃飯,吃了飯我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楊前鋒笑了笑說:“什麼事還非要等吃了飯再說,現在說不行嗎?”
陳來香撒著嬌說:“不是一句話兩句說不完嗎?聽我的好不好?”
楊前鋒當然聽她的,特別現在這個時候,笑著說:“當然聽你的。”
陳來香高興的說:“吃飯的時候給我講個笑話聽聽。”
楊前鋒點頭說:“就怕你像昨天一樣,笑的把飯都噴出來了。”
飯菜都是食堂按他們的口味燒好送上來的,這個事每天由二香負責,陳來香邊盛飯邊笑著說:“誰叫你說的那麼好笑,噴就噴嗎!我高興嗎!”說著把飯碗送到楊前鋒面前。
楊前鋒拿起筷子說:“那我就講了。”
陳來香看著他說:“你講,我笑好了才吃飯。”
楊前鋒想只要她開心,怎麼著都行,於是他講了第一個笑話:“老婆打麻將到凌晨才回家,為了不擾醒丈夫,她先在客廳裡脫光了衣服再進臥室。恰遇丈夫醒來,見了大怒道:太過份了!你竟輸的精光?”
陳來香聽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這個女人這麼喜歡打麻將不好,不過她丈夫倒有趣的,說老婆輸的精光。”說完又對楊前鋒說:“阿鋒再來一個。”
楊前鋒接著又說了一個,他說:“一個女人在路邊攤買襪子,衛生巾從裙子裡掉出來,感到特別的尷尬,女的急忙撿起來夾在咯吱窩裡,卻讓攤主發現了。攤主生氣的說,:你偷我襪子趕緊拿出來。女的說沒拿,一來二去吵起來。攤主最後說,你痛快的拿出來,女的也憤怒了,拿出衛生巾甩在攤主頭上說,你媽的,給你。攤主摸了摸頭大罵道:你這個潑婦,把我腦袋都打出血了……。”
陳來香聽完把眼水都笑出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真好笑,真好笑,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楊前鋒也跟著她笑了好一陣說:“好了,你也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