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林端起茶缸大口大口的喝了幾下說:為農轉非的問題我找了領導,為什麼把不符合規定的人轉了?也許是他們當時怕我吵死,安慰我說,公司正在籌辦水泥預製廠二廠,廠長已經定下人選了,叫我去擔任副廠長。誰知道和我最好的一個朋友從中搗鬼,把我搞下來了他上了。我真的不適應,現在這個風氣怎麼變成了這樣?你說氣人不氣人?
所以就回到家裡喝悶酒,喝多了就打老婆?汪敏嚴肅的說:打失了手你要坐牢的,說心裡話,你的事我只能同情,但不能這樣處理,如果你在家裡繼續虐待你老婆,搞家庭暴力,我就叫你老婆和女兒寫一個申請,把你送去勞教兩年,讓你徹底的清醒清醒。
有這麼嚴重嗎?朱建林懷疑的問。
當然了,不信你試試。汪敏肯定的回答。
汪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單位這些事你和你老婆說了嗎?
王招娣抬起頭淚流滿面的說:他從來不告訴我,我哪知道他有這麼多委屈在心裡。
汪公安,從今以後我戒酒了,你說得對,我跌了老婆很多次相,她跌我一次相也是應該的。朱建林看著傷心的老婆,對汪敏和楊前峰說:你們放心,我會振作起來的,保證不再給你們添麻煩。
朱莉站在母親身邊幫母親擦去眼淚,可是眼睛始終傻傻的盯著楊前鋒,漂亮年輕的臉蛋上泛起了紅暈,汪敏看著朱莉的表情,心想這個少女在犯花痴了。
你女兒好漂亮,又懂事,以後肯定會孝順你的。眼睛卻望著朱建林說:還上學嗎?
說到女兒朱建林來了精神,自豪的說:我這個小女兒比我那個出了嫁的大女兒可懂事多了,她學習很努力,基本上不要我煩神,就是這次高考不知考的怎麼樣?我問她,她總是說考的不好。
汪敏問朱莉:到底考的怎麼樣?
朱莉紅著臉低頭用眼睛瞟了瞟楊前鋒和汪敏小聲說:成績還沒出來,也不知道考的怎麼樣,不敢說,說了要沒考上多醜啊!
這有什麼醜的?我應屆畢業高考就是差一分沒有錄取,我感到自己的基礎還好,本來想複習一年再考,因為自己一直也有當兵的想法,所以當年就參軍了,在部隊複習了一下就考上了軍校。楊前鋒鼓勵道:只要基礎好,沒考上再複習一年,考上的希望是很大的,說說看分數估計的怎麼樣?
按照我自己估計的分數,好大學上不了,一般的大學還是可以的。朱莉重複的將自己的長髮絞在手指上又放開,輕輕地搖晃著身體小聲地說:就怕估計的分數出入太大,所以一直不敢講。
你看,你看,你看,有個這麼有出息的寶貝女兒,你還發什麼愁?喝什麼悶酒?汪敏高興的說:什麼農轉非不農轉非?女兒考上了什麼問題都解決了,下次再要打她的媽媽,她就不認你這個做父親了。
這個丫頭,在家和我一個字都不講,我真的好擔心她高中畢業後因為戶口找不到工作而發愁呢!朱建林激動的挺直了身體說:沒事,這位公安說的對,今年考不上再複習一年,明年再考,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對你還是有信心的。
對嗎!你不對父親說實話,害得你父親以酒解愁,害的你母親無緣無故的受委屈,這就是你不對了。王敏說。
哪知道我爸爸是為了我喝酒解愁,爸爸媽媽,對不起!只要您們不怪我,我就放心了。朱莉擦了一下快要流下的眼淚說。
王招娣站起來抱住了女兒,什麼話也不說。
朱建林看了看母女難過的說:是我自己沒本事,不怪你,不怪你。
汪敏看到現在的結果很高興,就岔開話題對朱建林說:你剛才說的沒錯,現在的社會風氣不如以前了,確實有少數本來很正直很講原則的幹部現在變得唯利是圖、不講原則,開始用手中的權力做交易,不講公平只講關係和利益,你看不慣我也看不慣,不過你們單位農轉非弄虛作假的問題,如果你有證據可以告他們,我們支援你。
算了,算了。朱建林搖著頭說:我家情況特殊,按政策應該解決一個,可是包括大丫頭三個人一個都沒有解決,我一想起這事心裡就堵得慌。我也想過告他們,可是真要上了桌面,按政策他們多多少少都能掛上一點,到時告不倒他們,反而弄得自己下不了臺,也正因為如此,心裡越想越憋屈。
好了,話說開就行了,派出所還有許多事要等我們處理,我們走了。汪敏站起來接著說:朱莉考上了可要請我和楊公安喝喜酒。
那是一定的,今天的事謝謝你們了,讓你們忙到現在。朱建林說著和妻子女兒一直把汪敏和楊前鋒送上南街。
朱莉對你很有意思哎!汪敏騎著腳踏車對楊前鋒笑著說。
什麼?楊前鋒沒聽懂汪敏說的意思。
汪敏提高嗓音說:我說剛才朱建林的女兒,對你很有意思。
你真會開玩笑,我都不認識她,能有什麼意思?楊前鋒回答道。
你不相信一見鍾情?我看這個女孩子對你是一見鍾情了?汪敏繼續開玩笑說。
別胡說了,我和她是第一次見面,怎麼可能!
汪敏哈哈大笑的說:不說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