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幾乎快沒了生息的冉柏文,眸中的暴戾幾乎衝破理智一般。
壓了壓心中不斷叫囂著的嗜殺,燕長清轉身就要走。
可才走出一兩步,血泊之中的人忽然微微抬起頭來,用一種詭異的腔調嘶啞出聲。
他說:“……,你和她永遠都不會有善終的,你才是兇手,你才是禍端,是你害了……”
開口的時候,某些字眼被吞噬殆盡,似乎成了不可言說的禁忌。
燕長清的步伐停頓了一瞬,莫名其妙的,一種莫大的恐慌纏繞住了他所有的心神。
不!
不會的!
他會得到他的陛下,永遠和她在一起!!
誰都阻止不了!
她一定會是他的!!
他焦急的邁著步伐,在某一瞬間想要見她的妄念達到了頂峰。
到後面幾乎是狂奔起來,引得宮人驚詫而又駭然。
一直到了興慶殿,看見那裹著大氅的人兒坐在窗邊賞雪的時候心下才安定一些。
寒風寂靜,天地銀裝素裹。
陶燃抱著手爐,有些出神的看著窗外的雪景。
她面前的茶冒著嫋嫋熱氣,輕輕揚揚的飄起來時,讓那眸子裡面的思索都模糊了起來。
等再回神的時候,身後忽然貼了一具溫熱的軀體。
燕長清從背後環著她,小心翼翼得像是在捧著一個易碎品一樣。
“陛下可喝藥了?”
陶燃沒有答話,燕長清也不在意。
他進來時便看到宮人端著湯藥出去了,問這一番也只不過是想要找些話說說罷了。
他攏了攏陶燃的大氅,忽然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你身子還沒養好,不能吹太久的冷風,等再養一陣,我再帶你去賞雪可好。”
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軟榻之上,燕長清眼中的溫柔像是要溢位來一般。
可陶燃看都不看一眼,在醒來之後,她像是疲憊至極,連笑容都少了很多。
若是放在以前,燕長清這般親暱必是要遭一頓呵斥的。
可如今,她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一般放任著他的靠近。
那種逼得他快要發瘋的恐慌又攀上了他的靈魂,撕咬著他的理智。
燕長清長睫顫得厲害,跪在陶燃旁邊,聲音發抖:“看著我。”
陶燃像是沒聽見一般,半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