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有一點,高幸獨立慣了,還不太習慣享受來自男朋友的不求回報的付出。
她知道溫讓是很好的人,也知道他都在替她著想,但就是……很難鬆弛下來。
“我會慢慢習慣的。”高幸說。
“沒事,我不是在催你改變,既然我做事,你都有幫忙,那你的事,我不可能不出一份力,對吧?”
“對。”
“那我們就合夥開一個舞室,你當老闆,我入股,分成就象徵性給點兒,反正我的錢遲早都是要上交的。”
溫讓說得太真誠,連路人都高看了他幾眼。
高幸抿著唇忍笑,“行,咱們回家再好好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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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讓在南城等學校的處理結果,公寓還得租一段時間,兩人就趁這空當把南城正在出租的門面考察了一番。
從城南跑到城北,又繞到城東,汽車的油都快跑沒了,中途還去加了會兒油。
“要麼就是太大,成本高,要麼就是屋子太小,結構不好打通。”高幸看著自己記在平板上的筆記,“要麼就是獅子大開口,把我們當冤大頭。”
“沒事,租門面也得看緣分,說明這些門面都和我們無緣。”溫讓是個安慰人的好手,“待會兒去的那家不是挺不錯的嘛?”
“因為下一家是舞室轉租,我們只需要更換一下店名,不用投入大額裝修費。”說到這裡,高幸的心情舒緩了許多,“而且老闆和我們年紀差不多,蠻好說話的。”
“就是昨晚和你打很久電話的那個嗎?”
“打了很久嗎?”高幸疑惑道。
“足足15分鐘。”
“還好嘛。”
“嗯,就是打來的時機不對。”
高幸反應過來,耳根子都紅了,“下、下次不會讓你暫停15分鐘了。”
“沒關系。”溫讓踩下油門,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下次咱們把手機靜音。”
“那不行,你每次都要很久,萬一別人有急事找我。”高幸的聲音越說越小。
“好,聽你的。”
十幾分鐘後,高幸在一棟舊百貨大樓門口見到了舞室老闆——張元寶。
張元寶一身sag打扮,寬松的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派克服,戴了頂漁夫帽,露出線條淩厲的鼻樑骨和下頜線,整個人流露出來的拽酷的氣質跟他樸實的名字完全不搭。
“高幸是嗎?”
“是我,張老闆你好。”
張元寶在微信上和電話裡都挺熱情的,但是見面卻出奇冷淡,雙手插進褲兜,一看就不好惹。
“走吧,上去說。”
高幸和溫讓跟在他身後,還沒來得及提醒,就看著他撞上了百貨大樓不太自動的“自動門”。
張元寶捂著腦袋後退一步,默默把帽簷抬高了點,高幸知道他們這些酷哥愛面子,裝作沒看見。
舞蹈室在a棟四層,挨著美食區,隔壁是一個健身游泳館,同層還有個少兒舞室,看上去人氣挺旺,這個時間點不少家長把孩子送進去。
“我這兒位置不錯。”張元寶冷冷淡淡開口,“很多人在旁邊吃多了就想過來運動運動。”
“?”高幸好像知道這店開不下去的原因了。
“你是什麼原因轉讓呢?”溫讓問道。
“跟合夥人鬧掰了。”張元寶提到這個,氣場又低迷了許多,“準確說,是分手了。”
“好吧那確實……”高幸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安慰。
“所以我痛恨夫妻檔開店。”說完,帽簷下故作犀利的目光掃過溫讓和高幸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