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陸川到公司打卡上班的時候,卻被人事部叫了過去。
王光濟一大早就到了,還是呆在人事部,一副氣昂昂的樣子,如同一隻發情的公雞。
見到陸川時,王光濟像被惹毛的野狗:“陸川,你被開除了。”
昨天陸川敢公然叫自己又是豬,又是胖子的,他如何能忍?在下班之後,沒有回家,而是奔到姐姐家,就是一陣無賴的添油加醋。
沒有意外,在枕頭風之下,加之又只是一個個小小的監理,結果可想而知。
得到了姐姐的確確回覆,王光濟早早就到了人事部。他要看看陸川那一副失落、不甘、憤怒、懊悔的神色。
和陸川共事了一年,王光濟自然是知道陸川的家庭條件,他敢一直揉捏陸川,還不是知道陸川需要這一份工作?
“哈哈,沒有想到吧?”
王光濟不等陸川有反應,又是大笑起來。
敢惹自己的人,不給他點厲害,還真當自己這個工程部經理是擺設?
陸川確實是一臉的懵逼,有些發怔地望著王光濟。
人事部的主管臉上帶著尷尬,但還是正式說道:“陸川,你現在可以到財務部結算你這個月的工資了。”
憤怒吧,最好打自己一拳。
王光濟眯著眼睛,他已經期待陸川打自己一拳,到時候一但報警,拘留個15天讓這小子嚐點苦頭。
可是……
陸川臉上卻是很快恢復到了平靜、輕描淡寫的樣子。
憤怒?
想多了。
如果沒有生化工廠的危機,陸川會盡職地將手上的三個客戶完成了才離開。但現在生化工廠出現了危機,在輕重面前,陸川今天過來,其實辭職的。
十天的時間,實在是太緊迫,陸川不敢有半點馬虎。
就算王光濟不搞小動作,陸川最遲會在下午交接好一些工作後,也會離開。
陸川會稱王光濟為蛀蟲,這就要涉及到王光濟針對自己的原因了。
剛入公司時,王光濟對陸川還是噓寒問暖的,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好的上司老大。時不時,王光濟還會請公司裡的監理們吃飯。
等到陸川入職了一個多月後,對監理熟悉時,王光濟卻是找陸川談了一次話。他要陸川在上料的時候,與他合作,從中賺取差價,他會給予陸川一些好處。
比方說好的熱熔管和差的熱熔管,價格相差了一倍不止。
公司與客戶簽訂的材料價格後,會按這一個價格的材料進場,但身為工程部經理,王光濟還兼職著採購這一個權力,他的做法就是以次充好,從中自己賺取這一部分差價。
不要小看這一個辦法,一套房子裝修下來,他賺個二三萬不成問題。
但公司有著公司的制度,進場的材料,需要陸川這個監理的簽字確認,這就是為什麼王光濟會拉攏陸川的原因了。
可是陸川卻拒絕了。
從那時起,王光濟就開始與陸川不對路,之前的噓寒問暖變成了處處針對。
現在,更是窮圖見匕。
“很好笑?”
陸川淡笑著,在他的臉上,根本沒有王光濟期待的神色。
“這……”王光濟愣了一下,說道:“陸川,你就不生氣?沒有了這一份工作,你的父母肯定很傷心吧?想想也是,含辛茹苦地將你拉扯到大學畢業,到頭來還是個失業人員,這滋味……嘖嘖,想想都讓人心痛。”
“其實我今天來,是辭職的。”陸川的聲音,卻是打斷了王光濟的理想當然。
王光濟卻是不相信:“陸川,你就嘴硬吧,是見到被開除了,才說是來辭職的?”
沒有見到期待中陸川的“精彩”表情,讓王光濟有一種失落感。
就好像自己狠狠的一拳,卻打到了棉花上,濃濃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