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先生看看這對鐵牌,不知是何來歷?與妖星有何關係?”
中年人接過看了看,卻沒有如陸凝想的那般,露出什麼驚訝或者是嚴肅的表情。
“抱歉,姑娘……我才疏學淺,只知一些妖魔之事,卻不清楚其根底。你能得到此物,大概也是捉妖降魔之人,你既然不知,我亦無法說出它的來歷。”
“這個圖案。”陸凝指了指上面的符號,“你沒有看過嗎?比如誰使用它來作為自己的代表?”
“塞北胡人之中並沒有用這個圖案的,而且他們現在幾乎都在那妖星的手下,用的圖案都是這一種。”
中年人撿起一根枯枝,在已經沒有花的花圃裡面畫了個圖案出來。
那圖案是一個倒著的三角形,三角形之中是一片雪花,這個圖案的意義陸凝看不出來,只是知道確實和她獲得的這個不一樣。
“每個妖星都有自己的圖案?”陸凝又問,她在之前的那個介紹妖星勢力的書上可沒看到妖星又自己的代表符號一說。
“這……”中年人有些尷尬,“我亦不知。”
陸凝有些失望,不過知道也怪不得這個中年人。他不過是在與妖星的對抗中出過一些力的普通人,能知道的也只有軍中見過的那些。
“是我僭越了。”陸凝將鐵牌取回,“只是不知,我若想知道這東西來歷,應當去向何人詢問?”
“若想得知準確結果,自然是問秦太師最好。但秦太師如今在塞北,滎陰城內,我便不知道了。”中年人說。
“多謝先生了。”陸凝將鐵牌收回懷裡。
“姑娘若有報效國家之心,不如去塞北投奔秦太師。滎陰城雖是伴君護駕,卻不能發揮你這一身本領。”中年人又勸道。
“若是可以,我自然是要去的。可如今,不說滎陰城了,就算是這行宮,你我也無法離開啊。”陸凝無奈地說。
“是啊……”
被帶入這裡的,皆是各項比試之中的翹楚,待到第二天人們出來,互相見面,便是一番熱鬧景象了。
人人皆知明日有御前比,因此也不在此日好勇鬥狠。畢竟是在行宮內,人都不傻,若是真的打起來,當場問罪估計都不需要審。
而陸凝注意到,這一排的屋子裡並沒有文比和技藝比出來的人,都是武比一類。
武人之間交往更為直率,不多時,便三五成群開始互相聊天吹牛了起來。被關在這麼個地方,倒是沒人耐不住性子,一個個都是對明天御前比的期待。還有幾個日常練習時,旁人在旁邊品頭論足的,嘻嘻哈哈,倒是還算得上和諧。
陸凝則走到角落裡,在那裡靠牆站著的韓佑年面前站定。
“真沒想到,再見是在此處。”她用妖目上下打量了韓佑年一番,“你可找尋到你父親蹤跡了?為何有此閒心,參加這水陸法會?”
“我……找到了。”韓佑年低著頭,語氣低沉,“也沒有找到。”
“怎麼講?”
“父親失蹤之前,為鎮妖司查一樁大案,若能功成,便可得一鈞天之位,一步登天。然而便是在那起查閱之中,父親失蹤,而鎮妖司中人,亦不知父親歸處。若是鎮妖司不知,天下可問,唯欽天監而已,我欲奪一頭籌,以此求皇上開恩,著欽天監為吾父卜算一卦。”韓佑年微微抬頭。
他的目光不一樣了。
陸凝知道韓佑年是遊客,然而如今他說出來的話和行為舉止,已經越發像是一個場景的原住民。尋父這件事於韓佑年這個身份來說確實重要,但對於一名遊客來說,有很多更好的辦法,而不是直接深入這個險境。
“你別的事情呢?”她問。
“尋找家父蹤跡乃是重中之重,其餘事項皆可先放下。陸姑娘,之前多謝你幾番相助,若是御前比中,有能幫上忙的地方,我一定盡力相助。”
“那倒是不必,若被人相助,恐怕也是當不得頭等。”陸凝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