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只要有利益,妖魔也是能動腦子的吧?」溫容倒是對此很能接受,「暫時的聯合也是正常的。那群刺客要掀起動亂,而妖魔恐怕也有所圖,兩者都是不懷好意,當然是一拍即合,臭味相投。」
「然而,如果是這樣,恐怕事態就不是解決幾個刺客這樣簡單了。」陸清栩沉聲說道,「韓公子,恐怕我們需要將你的那些朋友們聚集起來,至少要通知他們,形勢有變。」
「這個自然。」
「溫姑娘,如今的當務之急,依然是先找出那些刺客真身。既然已知悉刺客與妖魔聯手,那麼,於今夜晚宴上作亂幾乎是他們必選的一環。我們縱然無法對抗妖魔,卻也應當設法處理刺客。」
「那怎麼找呢?我要觀察人也得要時間啊。」溫容晃了晃頭。
「我們已經找到了三個。」陸凝伸出三根手指,「若是順藤摸瓜,刺客的數目也確如韓公子所說是九人,那麼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她能感覺到,自己附著出去的菌群中,黏著於妖魔身上的那一群已經消失掉了,但那三個人身上的卻依然還在,只要沒有出了鎮劍山莊的範圍,她就肯定能抓住這幾個人。
「好吧,那我就跟這位……是叫陸凝?一起找找,此地的刺客到底偽裝成了什麼模樣。」溫容笑著看向陸凝,一臉邀請的模樣。
「呃……」
「我和韓公子不會去接觸危險的人,只是找韓公子所識的人闡明事態的危險。」陸清栩說道,「無論結果如何,我等一個時辰之後,回到這裡,如何?」
陸凝勉強同意了,本來她應該寸步不離地守著陸清栩,但正如她本性所指的那樣——還不如提前將危險扼殺掉。
「跟我來吧。」
陸凝帶著溫容再次離開了園子,她循著自己留下的痕跡,用盡量不引人注意的最快速度追向其中一個。
不過,在她穿過一個小院子的時候,溫容忽然說道:「稍等,陸凝。」
「嗯?」陸凝的腳步微微停頓,忽然感覺到背後溫容靠近的速度變快了一點,她下意識地往旁邊偏了一下,感覺有什麼東西刺入了自己的手臂。
霎時間,陸凝立刻將腦海內的妖目轉向溫容,反手拔出了劍,耳邊卻聽到了咔噠一聲。
「別慌,陸凝。」溫容的另一隻手恰好搭在了她的手腕上,阻止陸凝將她一劍劈了,「我只是驗證一個想法——同類。」
陸凝眯起眼睛看向溫容,她差點就爆開體內的寒冰真氣,先把溫容凍住再問話了。但此時她看得很明顯,晏融用來刺入她手臂的是一把黃金打造的鑰匙,而她既感受不到疼痛,又沒有鮮血流出。
「烏鴉。」陸凝低聲說出了一句很久沒有用過的詞語。
「是啊,烏鴉……久違的說法。陸凝,我不是要偷襲你,只是覺得,在妖魔這種未知的威脅下,我們需要多準備一些手段。」
「那是什麼?」陸凝示意了一下手臂上的黃金鑰匙,手裡的劍可還沒放下。
「用來開啟鎖的鑰匙。可惜,它既不能對我自己用,也無法先給人說明再去用,很不方便,上次我也差點被人劈了。」溫容很無奈地說,「我不知道它開啟了你的哪一個鎖,但你可以試試,我保證物超所值。」
陸凝皺眉試了試,無論是「巨人指節」還是「荒疫」帶來的能力都沒有提
升,而體內的森羅九轉心訣也沒突破。甚至妖目也沒任何長進。
「沒什麼感覺。」
「啊?這怎麼可能?」溫容驚訝地將鑰匙拔出來,看了看陸凝手臂上的那個印痕,「鎖眼已經刻上,你應該有一份隱蔽的力量被重新揭開……」
「什麼隱蔽的力量?」陸凝疑惑地又感受了一下,確實沒什麼特別的變化。不過那個鑰匙確實是刺入了她的手臂並留下了一個鎖孔一樣的痕跡,這種特異性質她在這個場景裡還沒見過,大概確實有什麼奇怪的效果。
「要麼是還沒發揮效果,要麼就是無效。既然你已經用過了,就不要再試了,下次我可不會留手。」陸凝皺了皺眉,「在這個方向。」
她穿過院子後,看到了一座熟悉的建築。此前彭玉堅帶著陸清栩和她在鎮劍山莊到處轉的時候,也介紹過這裡。煙氣正在從這裡升騰而起,即使是午後,這裡依然還在在工作狀態下。
「伙房?」溫容看了這裡一眼,「他們還真是準備來下毒啊?」
「門口有弟子守著,除非把事情鬧大,否則他們也沒那麼容易混進去。」陸凝往伙房外面看了看。此時這裡除了一些吃飯的雜役和外門弟子以外,就只有一些守門的人了。那位沾著她菌落的人沒能進入夥房裡面,而是在外面的牆根下,狀似是躲在陰涼地裡乘涼。
可是伙房周圍又熱又嗆,乘什麼涼?也就是周圍沒人在意。陸凝給溫容示意了一下,溫容立刻就知道了是誰,當即低聲說:「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