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半開縫的門,伸手將門推開,便看到了屋子裡的血腥一幕。阿卡迪婭單手託著一臺終端,另一隻手上則拎著一個人頭,失去腦袋的那個人躺在地上,鮮血濺了一地,不過脖子上正在有肉塊和骨頭正在蠕動著向外生長。
“君影,你來是有事了?”阿卡迪婭連頭都沒抬,“是不是議長讓你來問那個新的透過了淘汰場景的人是誰?”
“議長不太在乎。”君影說,“他已經先走了那麼遠,如果因為對方有了件淘汰場景的獎勵就這麼畏懼,未免也太丟份了。而且這個人的身份他自己也可以查。”
“那看來是為了教學場景的問題了。”阿卡迪婭說。
“看起來宇文斌已經告訴你了?”君影說,“我依然認為,在找他商量這次領到的‘教官’任務,還是要跟你商量一下。”
“他的能力你不需要質疑。”阿卡迪婭將手裡的人頭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裡,而旁邊則傳來一個略顯粗野的聲音:“痛痛痛……”
“醒了。”阿卡迪婭往地上看了一眼,“房間打掃,你的腦袋記得自己丟下,精神狀態正常了沒有?”
“哈!清爽!”躺在血泊裡的男子一個打挺就跳了起來,摸了摸還沾著不少血的腦袋,“謝啦,阿卡迪婭姐,你們也別留在我屋子裡了,麻煩!”
“行,那回我房間。”阿卡迪婭對君影說道。
君影點點頭,已經見怪不怪了。混沌末裔的人多少有點毛病,卡祖這日積月累的狂躁症狀最終會變成無可挽回的失去理智狀態,而也就是阿卡迪婭能想出這種拔了腦袋再長一個的治療方案。
來到阿卡迪婭的房間後,君影看到了大量的伺服器和大型儲存裝置。阿卡迪婭將手裡的終端丟在唯一一張有點簡陋的床上,將身上的血衣捲起來扔進了垃圾道,然後開啟櫃門拿出一件新的白大褂穿上。
“宇文斌沒有那麼多考慮,既然是教官,那就按照教官的思路去辦這件事。新來的五階遊客,願意被教就教,不願意就算了。”阿卡迪婭說道,“我也是同樣的想法。”
“不,我不信你沒察覺到這裡面的問題。”君影說。
阿卡迪婭點點頭:“讓你和宇文斌都作為教官,還是同事,說明集散地對這批遊客比較重視,可那又怎麼了?”
“你肯定知道我們要教學的是哪些遊客,就像你說的,我和宇文斌,一個帶帶人也就夠了,竟然要我們兩個,那這次的場景是什麼,是不是有對抗?”
“有,不過對方不是你們對手。”阿卡迪婭坐在了床上,開始繼續操作她的終端,“所以我也沒什麼想說的。”
“好吧。”君影也沒法說阿卡迪婭什麼,“我去找宇文斌。”
“他現在應該正在研究他爹的東西,現在可能脾氣稍微差點。”
“知道了。”君影擺了擺手,開啟門走了出去。
大約五分鐘後,阿卡迪婭房間裡面的一個鈴響了起來,羅迪蒙的聲音立刻從裡面傳了出來:“阿卡迪婭姐!來了客人,可能需要你來出面解決一下問題!是時瞳,那個傳說中的時瞳!”
“我聽到了,不用聲音那麼大。”阿卡迪婭捧起終端,“我下樓看看,你讓他們去一號待客室。”
阿卡迪婭都知道。
時瞳想來問的是那個透過淘汰場景的人,她是來看熱鬧的。
陸凝是來跟著長見識的,不過她可能看不到太多。
她走下樓,轉過拐角,進入了一號待客室,時瞳和陸凝就坐在那裡。阿卡迪婭看了一眼時瞳,雖然當時幫助她和宇文斌也有這個人的出力,但現在的時瞳顯然已經失去了一些當時的熱情和立場。
“兩位好,我是混沌末裔的負責人之一,阿卡迪婭。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
人類會畏懼那些能夠窺探到任何隱秘的人,阿卡迪婭很清楚這一點,於是,她必須讓自己看起來知道得不是那麼多——雖然她完全清楚眼前兩人的來歷和目的。
“眾我王庭有主人了,你知不知道?這人肯定對自己的資訊做了加密,要想知道就得來找你了。”時瞳微笑著看向阿卡迪婭。
“知道,不過那個人自然知道混沌末裔。我們這裡也是收到了一筆費用用來儲存這個秘密的,先來後到,行業規矩,時瞳。”阿卡迪婭說。
“當然,聽起來那人行動速度還挺快的。這麼專業,至少對五階的一些潛規則也不是一無所知。那,他總不會把眾我王庭現在已經有了幾個的資訊也隱藏了吧?”
“沒有,這個資訊價值不高,三萬積分。”阿卡迪婭眼都不眨就開出了這個價格。
陸凝很好地維持住了自己的表情,不過三萬積分……還價值不高?
“行啊,說說。”時瞳手指划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