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憑你的聰明才智,什麼情況你應該很清楚了。”
“您果然還是不肯明說。”
“這是你想要參與到其中必須要經歷的,莉絲塔。”雷尼克斯拿過旁邊裝著清水的玻璃杯,“我允許你動用這座島上的任何資源,也允許你挑戰我所準備的任何佈置,這就是我給你的機會。當然,你一定要快,因為我的時間並沒有那麼多。”
“好吧,那麼祖父讓我進來,究竟有什麼吩咐?”
“莉絲塔,你沒有缺少的東西。”雷尼克斯微笑著喝了一口水,“所以你不需要像他們一樣接受我的什麼建議,因此我給你的是一個挑戰。”
“哦?”
“你應該知道,所謂繼承人順序,不過是在家主未能決定的時候,讓霍華德家族有人能夠主持家規的一個臨時替代手段。我所認為的族長,必定有足夠的手段和能力,而不是依靠什麼先來後到、血緣關係之類的愚蠢規則。因此,莉絲塔,這個挑戰就是——你是否可以成為真正的家主?”
“家規我很熟悉。我需要找到你的遺產。”
“那就試試看吧,希望你能夠符合我的期待,莉絲塔。當然,我給別人都提示了一些尋找遺產的方法,那麼對你也不應該例外。”
“遺產在你規劃的這座島上,也在你的儀式當中。”莉絲塔盯著雷尼克斯,“祖父,麻煩您至少說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
雷尼克斯的表情很滿意:“很不錯,看來你昨天也沒有閒著。好……那麼,莉絲塔,記住,我的遺產就是我的心願。”
“說了和沒說一樣啊。”莉絲塔有些無奈。
“不,這可是很重要的一個提示,我給別人的提示都沒有這麼直指核心。好了,你的時間也到了,你可以離開了。”
莉絲塔沒有多說什麼,起身向雷尼克斯行了個禮,便在埃舍爾的引領下走出了小房間。
接著,眾人各自離開,幾個子女找到奧蘭多、陸凝等人商談這種事和每一輪都一樣。莉絲塔沒有參與來恩伍德的那場對話當中,只是在大廳裡等到他們交談結束,一起返回了會目館。
理論上來說,今天晚上就應該出事了,每一輪都是這樣。陸凝想要看看莉絲塔能否對這彷彿是預定的結果有什麼影響。而莉絲塔也確實做了一些準備,她將一些蠟燭點燃後插在了會目館的四個方向,然後用一瓶紅色的液體在蠟燭周圍繪製了一些符號。接著,她又從外面接了半碗雨水回來,將一張紙符燒在水中,然後把水灑在了大門口。
回到房間之後,莉絲塔便端坐在了床上,她閉上眼睛開始冥想,似乎不準備睡覺了。
然而,包括正在旁觀的陸凝在內,兩人居然都慢慢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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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館之內,清晨到來的時分,迷迭香與月桂葉幫助潘慎準備好了早餐的材料之後,便急匆匆地去佈置餐廳。傭人們醒來的時間都很早,一定要早於客人們,霍華德家族不允許客人受到怠慢。
因此,每一個早晨都很忙碌。
然而今天,當迷迭香和月桂葉開啟餐廳的門時,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即便對視了一眼。
餐廳裡面已經坐下了賓客。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戴著純黑色的面具,他們以倚靠的姿勢靠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每一個人的面前都擺著一個花瓶,瓶子裡面裝著用紙折成的花。
即使被面具遮擋,兩名傭人也依然能一眼認出他們的身份——因為他們的衣服和座次與昨天完全一樣。
雷尼克斯坐在主位上,而他的七名子女分列於左右。月桂葉見狀立刻止住了腳步,向迷迭香使了個顏色,而心有靈犀的迷迭香立刻點了點頭,轉頭離開餐廳,去叫醒其餘人來。
他們知道如今的情況應該如何應對。
迷迭香快速把傭人和埃舍爾都喊了起來,然後各自分頭叫醒了主館的客人們。很快,主館的人都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出於未知的恐懼,他們大多都趕緊下樓來聚集到了餐廳,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月桂葉在這裡直接等到了他們到來,才沒有繼續攔住大門。她第一個還是讓埃舍爾進去了,此時傭人們已經驅車去各個別館通知別館的人了,只有發現的迷迭香和月桂葉還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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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和查斯汀娜也跟著走進了餐廳,古斯塔夫瞥了一眼埃舍爾之後叫停了他的動作,說道:“揭開面具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做。”
埃舍爾腳步一頓:“您的意思是?”
“毫無疑問,這裡被特意佈置過了。跟了雷尼克斯這麼多年,你對桌上的那些紙花沒有什麼反應嗎?還是說你根本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古斯塔夫沿著桌子繞了半圈,最後站在了雷尼克斯身後:“埃舍爾先生,他們已經死了,而現在這份死亡都已經被佈置成了陷阱,有人褻瀆了他們的死。”
“您是說——”
“他們都是魔法師,死去的魔法師也依然具有一些特性,他們體內就算無法累計大量的魔力,也依然是被魔力洗滌過軀體的。如果有人有意使用一下的話,也能造成不小的破壞效果。”古斯塔夫盯著埃舍爾,“管家先生,死者暫且排除,這島上的魔法師當中,有誰是習慣使用紙藝魔法的?”
“我。”埃舍爾站在原地,很有禮貌地說,“我一般使用的魔法材料都是紙質媒介。”
“好。”古斯塔夫點了點頭,“那麼我認為你沒有那個本事。”
埃舍爾並沒有被冒犯的樣子,反而是有一些疑惑。
“因為這裡的儀式是連我都做不到的——至少沒辦法在一夜之間佈置完成的東西。它的學名是汙穢潰影,是透過逆向解析魔法師體內的魔力結構,引發魔力崩潰的惡意殺傷魔法,我很難想象這座島上有誰對霍華德家裡的人有如此巨大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