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動聽,我現在還在回味剛剛的旋律。”陸凝笑了笑,“我真的從未聽過這樣的曲子,而且僅僅是憑一把小提琴……難以置信。”
“在受到雷尼克斯先生邀請之前,我也很難想象。”心宮淺夏放下小提琴。
“希望你能成功完成這首曲子。”
“我也希望……不過我不知道島上這樣的情況,究竟還有沒有機會。”心宮淺夏有些落寞地說,“很多人被殺害了,是嗎?我們沒有找到死亡的原因,而下個死去的可能就是我。”
“不要那麼悲觀,兇手也未必有那麼大的本領。”陸凝說。
“誰知道呢?”心宮淺夏的神情慢慢變回了之前那種有些夢囈一樣的樣子,“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會如意發生,昨晚的死亡已經讓我看到了無可避免的結局。”
陸凝不是很善於勸解這種多愁善感的藝術家。她只能多安慰了幾句之後,離開了餐廳。
在經過大廳的時候,陸凝聽到了隱約的爭吵聲。她順著聲音的方向過去,發現是在傭人室那邊。
倒是沒有人覺得死了那麼多人的傭人室不吉利,相對的,那裡反而成了適合私下討論一些事情的地方。只不過這次爭吵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
“……辛西亞,這可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嚴肅到關係我們的生死?為什麼要追究死人的身份?難道他們還會從床上爬起來殺了我們不成?迪米特里,菲莉希雅,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分不清主次了?”
“你不明白嗎?這就是父親的準備!我們得知道父親想要做什麼?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成為他的祭品!”
“我不否認父親就算是死了也能繼續他的計劃,可是……哈,塞爾比·克羅艾?我不知道。”
“你剛才的反應並不是不知道。”迪米特里的聲音加入了對話,“辛西亞,我們都是被父親領養的,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段自己的過去。它很讓你……羞於啟齒?”
“你在試圖激怒我,迪米特里,這可不是個好主意。塞爾比·克羅艾很早就死了,死在我的面前。因此我很確定,你們看到的名字可能也就是個重名而已。你們不是還看到莉絲塔的名字了嗎?你認為一個貨真價實的霍華德後裔會被父親呼喚到島上來當一個傭人?來恩伍德只要活著就不會同意!”
“但是來恩伍德死了。”迪米特里冷靜地說,“辛西亞,你的立場和我們不一樣,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才是那個想要解決父親遺留問題的人,為什麼你這麼抗拒?”
“因為塞爾比死了!而你們還在用這個來詢問我?就算是死亡以太也無法將人從地獄裡拉回來,就算是惡魔們也無法見到生者的原本容貌!你們為什麼要糾纏在這個愚蠢的問題上?”
“塞爾比是怎麼死的。”迪米特里問,“他和你是什麼關係,我只想知道這個。”
“是我的哥哥。我的校車時間稍微早一點,因此每天出門都是最早的一個。”辛西亞的聲音伴著惱火,“燃氣爆炸的時候,所有的玻璃都碎裂了,我的哥哥如同往日一樣在視窗向我揮手告別,那天我親眼看到他的身體被丟擲來,砸在我的面前,腦袋像個裂開的西瓜——我只記得這些,迪米特里,你還想知道更多的話,那就得去問問當時給我的父母和哥哥收屍的人了。如果月桂葉真的是我的哥哥,你以為我會認不出來?”
“不需要更多,謝謝你了。”迪米特里說。
“很好!”
辛西亞拉開了傭人室的門,惱怒地離開了。在她離開之後,陸凝才從拐角鑽了出來。
看起來迪米特里和菲莉希雅找到了一些資訊,和傭人有關?月桂葉……那不是渡邊淵子上次扮演的目標嗎?
屋子裡的迪米特里看了看菲莉希雅:“看來又到了個死衚衕。”
“不算是,不是還有個可以問問的人嗎?”菲莉希雅說。
“嘖,我現在不是很想和米莉亞交談。”迪米特里皺了皺眉。
“那就我去,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就在這裡好好看看傭人們帶來的行李,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能夠核對確認的東西,如何?”菲莉希雅說。
“好,等到餘先生回來,我們再對一下情報。”
然而直到下一個早晨,餘歸亭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