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動在建築內經過了一輪之後,已然將建築的結構和其中的所有存在全部收納於心。合適的領袖,合適的勞動者,合適的材料,一切都應該回到合適的位置。它在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任何原型,所以它正在以這裡為基材塑造自身的原型。
不過,另一個存在也同時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侵略意識,在那一陣律動透過紅花收容單元的時候,紅花的花瓣忽然抖動了一下,然後全部乾枯了下去。
緊接著,血液從花盆中流淌出來,那個小花盆裡不知道蘊藏了多少血,只是短短几秒鐘內就已經鋪滿了整個收容單元,並向著收容單元外流淌出去。
“阿芙洛!”收容單元之外的天宮立即察覺到了收容單元之內的變化,她立刻喊出了聲,可是在這個聲音發出的時候,鮮血大地已經流淌到了收容單元之外。
阿芙洛立即用護盾罩住了兩人,她伸手想要抓住天宮,卻發現一股直接作用於心靈的恐懼感正在從收容單元內擴散出來。
紅色的血液地面上,開始長出了紫色的植物。宛如珊瑚一樣的枝條在鮮血的哺育下飛快成長,天宮的後退速度已經無法脫離這些植物。阿芙洛不得不甩手斬出了一劍。明亮的劍光切開了珊瑚,她也終於抓住了天宮的手臂,將她拽向自己這邊。
“咳。”天宮吐出了一口血。
“你受傷了?剛剛應該很及時……”
“不是,快跑!”天宮來不及解釋,帶著阿芙洛拼命跑向走廊的門那裡。收容單元中已經不只是長出紫色的珊瑚,綠色正在侵蝕地面,橙色的暖燈從單元內照出了光,風捲起了黃金色的書頁,靛青色的燈火正在周圍燃燒。
一隻藍天鵝正從血中慢慢升起,天鵝與血湖,形成了一幅妖異的畫面。藍色的天鵝抬起了自己的翅膀,墨色的晶體形成了一枚漆黑的鈴。
叮鈴。
清脆的聲音屏退了周圍的炎熱。
叮鈴。
悅耳的鳴動撫平了大地的律動。
藍天鵝微微蹲下身,將那枚黑晶鈴升上了自己的頭頂。
叮鈴。
紅花終於感到了安全,它重新舒展開了較弱的花枝,六瓣的花恢復了鮮豔的紅色,不過承載著它的花盆已經碎裂,血液從少量土壤內泵出,周圍的空間正在被鮮血所塗抹得模湖不清。並更改為別的形態。
虹谷的形態。
如果用另外一個詞語來形容這裡的話,那麼應該是“樂園”。
虹谷沒有通常意義上任何的不幸,飢餓、死亡、戰爭、疾病,那些長期困擾各種智慧生物的麻煩在虹谷之中並不存在,因為虹谷只有生機,近乎無窮的能量,以及……反生命。
在這裡,綠屋只是林間的樹屋之一,黃金樹茂密成林,橙色的光球在空中徘迴如螢火,藍天鵝是駐足於湖岸之上的族群,靛墨行刑者不過是在這裡成長的住民。
而紫羅蘭庭院,也只是被蓋起的大量紀念用建築中的一個。
“真可惜。”
在模湖的一角之內窺見了虹谷的內部,蹠卻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神色。
“虹谷之內,居然真的不存在任何可溝通的智慧生物。我還以為那裡馴服了反生命,原來只是因為世界的特性而進入了共存態嗎?”
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一個小型的紅色按鈕落在了掌心。
“無法交流,就意味著……大機率要訴諸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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