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住平真所說的埋葬儀式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很複雜。這個儀式的需求全部只要找到符合概念的物品就能進行,但是對於那個國王來說,符合概念的東西其實很難找到。
一塊墓地,一份祭品,一名司祭,一抬棺槨,一紙悼文。
“那個國王,是記憶呈現出來的,因此最終對應的東西我們也應該從這一方面入手。”久住平真說。
“墓地……深宮囚牢的記憶網大概就是合適的墓地。”讓說道,“我和那個記憶網接觸了兩次,那是個和外界隔絕的網路,我想這也是曾經的國王將最危險的記憶安排在那裡的原因。”
“那麼,祭品我這裡也有所準備。”久住平真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布袋,“我們從永劫迴廊內取出了一些雷擊損毀的記憶片段,它應該不會再增加國王的實力了,不過應該還能有用。”
“那麼問題就是後面三種怎麼找齊,符合司祭、棺槨和悼文的東西我們應該從哪裡入手?”陸凝皺著眉問道。
“我認為我們可以去找……最大主教。”柳雲清說。
作為這個世界上少數還活著的瞭解國王的人,最大主教或許正是這裡最符合司祭要求的人。除了久住等不知道最大主教存在的人,眾人心裡都立刻贊成了這個提議。
“那麼我們現在就過去,趁著國王還沒開始大肆破壞。”陸凝說著,看了一眼手裡的極音彩樂,“很難保證他的理性還能維持多久。”
財寶正在閃爍著光,國王越是激發力量,共鳴的效應就越來越強,與此同時陸凝也能觀察到那光劍正在逐漸變成更加鮮紅的顏色,這也代表著國王正在走向某種記憶復甦的必然結果。
只有藍荼讓自己的隊員留了下來,他需要隨時準備處理王宮的問題,無暇分身。
陸凝一卷長袍,帶著墨色直接起飛,久住平真也緊隨在後,兩人能憑藉外殼的作用在空中行走,但其餘人可就沒這麼方便了。情況緊急也容不得眾人一起行動,當然是兩個速度最快的先一步衝向了最大主教的居所。
大約十分鐘後,陸凝就遠遠看到了最大主教居住的那座小教堂。她按下墨雲落地之後直接衝進了教堂之內。現在教堂裡還是一片昏暗,她用電子眼掃了一圈,很快就看到最大主教的位置在靠後的地方。
“最大主教!”
老人其實此刻還在休息,即便外面發生了那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也依然沒驚動他。陸凝衝進來的時候,他才剛剛被喊聲驚醒。
“孩子……發生了什麼事,令你如此急躁?”
“國王甦醒了,你知道嗎?”
“知道,大概就在近期,不過只是一些零碎記憶拼湊出來的人,是今天嗎?我不太記得日子……”最大主教扶著額頭,“每次貴族都會在內城將記憶拆碎之後送回該去的地方,我想這次也不例外。”
“這次貴族沒再王宮附近攔截成功,國王已經進入了內城,貴族啟動了防護罩將整個內城罩住了,情況依然恨不明朗。”陸凝快速總結道。
“那也正常,畢竟每次國王出來的時候實力都會有所增強,那些記憶恐怕也會盡量反思自己的失誤,不過貴族應該也有相應的進步,例如這個防護罩就沒見他們採用過。”最大主教慢慢起身,“你們只要避開就好,國王哪怕只是一些記憶也應該不會隨便傷害國民。”
“我們想要埋葬他。”陸凝說,“您是否知道,國王曾經在永劫迴廊給自己留下了葬禮,我不想賭貴族這次成功與否,我們只想做好自己能做到的——這次來找您,就是葬禮上需要一個司祭。”
“一名……司祭。”最大主教點了點頭,“我倒是從未聽聞此事,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們可以試一試。”
這時候,久住平真也已經來到了這裡,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向裡面微微一躬身說道:“我們也許還要請最大主教參謀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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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之力在晏融的長槍上炸裂開來,雖說集散地的長槍不會磨損,那上面附著的金焰卻被瞬間切斷,晏融也在這股力量之下後退了兩步。
“滄海桑田……沒有人能逃過時間,正因為如此我才選擇走向永恆。”國王用手輕輕一抹斧頭上的鐘錶盤,從光芒中取下一縷,在手中化為了一把尖刀,“雖說這條路走得有點迷路,不過我還是有信心將它撥回正軌的。”
他手腕一抖,尖刀如流星般衝向了晏融,而晏融則用力一踩地面,在火焰的爆破中騰空而起,躲開了這一刀。
國王只是笑著看她。
“真漂亮。”
“再試試這一招?”晏融將長槍在空中一攪,火焰開始從槍身噴向天空,她一記強蓋,扇形的火焰當頭劈落,國王剛要擋,卻立即留意到那火焰之間夾雜的聖光,腳下一錯,地上只留下一個藍色的光影,本人卻已經站在了數十米之外。
“學我的那一招?你還真是有天賦。”
金焰一發即收,晏融提槍撲上:“你那一手可不光是用火焰燒灼的能力,你以為我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