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很強,一對二也完全不落下風,葉琴也並不是沒有近戰能力的,然而面對老人剛猛的拳路也只能選擇退避。和此前陸凝在棗園莊太平間對付的藥哥不同,這個老人並不是仗著某些符咒的功效胡亂攻擊,他的每一步都似乎牽動著整個房間的某種氣勢,每一拳砸出都會讓眾人的壓力更增幾分。
陸凝、顏先生和燕子丹已經被壓迫到不得不退到房間外面去了,只能從門口看著裡面的戰鬥。無論是葉琴還是許彤都比她更加精於這種高階戰鬥,實際上從這一點陸凝已經幾乎能作出判斷了——葉琴還可以說是自幼學習,可許彤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學生哪有經過幾天危險就可以和老者這樣的高手周旋的水平?她自己都上不去好吧?
三個疊加在一起的休止符攔住老人,卻被一拳搗碎,老者轉瞬間一個搶布來到了葉琴面前,勾拳照著臉就招呼了上來。葉琴手臂一抬,一個暗色的盾牌和老人拳頭撞在一起,砰的一聲,她被打飛了出去撞在了一個粉碎的櫃子上,同時張開手放出了一圈音符繚繞的五線譜。
“Arpeggio!”
聲音凝聚為了實體的刃,從環狀音符中擊出,老者揮動拳頭要擋開音刃,許彤卻掐準時間來到了老者身後,一拳砸向他頸部正下方的位置,也是最難防守的那個部位。
“哼!”
一聲冷哼,老者疏忽間向右平移了三米,立刻脫離了兩人的攻擊範圍。音刃對著許彤刺了過去,和她的拳頭撞在了一起,打得她連退了好幾步。
“還不熟悉的配合嗎?真是可笑。這樣的人還敢來挑戰老夫的權威,也罷,這就送你們上路。”
老者總算說了一句長的,同時,他的肌肉開始隆起,一雙眼睛更顯犀利,雙拳捏緊。葉琴和許彤同時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剛剛這個老者只是在試探兩人,而如今出手則是殺招?
&nent……”葉琴迅速抬手施展下一個法術,但老者已經再次一瞬間來到了她面前。
“虛假的法術不起作用!”
老者的一拳輕易粉碎了葉琴剛剛構築起來的術法,猛擊在她的下巴上,這一拳彷彿砸入了軟泥之中,葉琴的腦袋碎裂開來,發出了一聲響亮的爆炸聲。
轟!
緊跟著,連葉琴的軀體都開始發生了爆炸,老者一個瞬閃,又撲向了許彤。
“怎麼——”許彤沒想到葉琴被瞬間擊殺,自己也露出了一點破綻,老者的拳頭也迎面砸了過來,她匆忙將雙手一舉,試圖招架老者的攻擊,可這沒什麼用——迄今為止沒有什麼防禦是老者打不穿的。
但這一拳落下的瞬間,她的手臂上卻放出了一聲清音,音符從她的手甲上擴散開來,音刃再次刺出,這次在極盡距離優勢老者自身搶攻的一瞬間,他還真沒來得及避開。
縱然音刃被拳頭砸碎,可老者的手上也炸開了好幾道血痕,許彤也終於找到機會閃開了攻擊。老者捧著冒血的拳頭,一臉怒色。
“啊,果然是個傲慢的老頭。”
在葉琴粉碎慢慢溶解的那個身體旁邊,一雙黑色短靴踏出,隨之,上面開始展現出軀體,一身灰黑色披風的葉琴出現在了旁邊。
“唔?”
“體修,真是好久不見的道士,不過你們篤信身體的修行,卻完全不去學習如今道術的發展,即便你們很強,也慢慢會被時代淘汰。”葉琴甩了一下披風,亮出了雙手。她的左手上佩戴著一枚黑色的護盾,右手則拿著一把短小的鋸刀,刀的側面有著黑白排列的如同鋼琴鍵一樣的裝飾。
“嗯?”老者不得不閃遠了一點,仔細觀察著現在的葉琴。
“真是小看你了,老傢伙。”葉琴似乎也對剛剛被打碎相當惱火,“二階段了,咱們再來!”
“米粒之珠!”老人冷笑一聲,再次握緊拳頭,“不過是換了一身衣服,照樣將你打成碎片!”
“所以說你們這些固步自封的體修見識真是短淺!”
葉琴揮動鋸刀,迎著老者走了上去,在她的周圍,逐漸開始出現了暴躁的音符。
老人立刻瞬身一閃,再次用那一招來到了葉琴的面前,不過這次葉琴已經做好了準備,鋸刀一翻,刺入了地面。
“悲愴旋律!”
在地面之上展現出了一片黑白分明的法陣,傳統的道家陣法之內,又容納進了具有特色的個人風格,而且以五線譜的形式構築了陣法之外層疊而起的小型陣圖,老人揮下的拳頭一瞬間頓住,第一次,他的進攻被攔截了下來。
灰光一掃,鋸刀和拳頭空中一錯,發出了金鐵交鳴的聲響,老人後退一步,而葉琴手上開始閃爍著黑白交錯的閃光。
“我是打不贏你,你也無法拿下我。”葉琴冷笑,“不過我一個人就足夠拖住你了,還有時間去管旁邊的事嗎?”
“小丫頭,你對老夫的速度……還沒有察覺啊!”
老者一聲咆哮,瞬間又出現在許彤身後,她一驚之下抬手要擋,只聽見一聲響亮的咔嚓聲,一隻手上的手甲被老者一拳砸碎,那隻手臂也被折成了不正常的角度,她發出一聲慘叫。而老者又是一閃,返回了葉琴面前,獰笑道:“沒有人能夠突破我的防禦,這正是老夫在此駐守的原——”
哐。
“話可不要說得太滿。”陸凝在門口說道,“葉琴沒說錯,你可能完全不會去了解各種神奇的道術,留在這裡只是因為你是個足夠強的看守。”
老人慢慢扭過頭,看向角落裡的水盆。
“啊,本來作為守護者,你應該寸步不離地守著那裡的。以你的本領,若是一步都不離開那裡,沒人有本事在那裡動手,以速度來說,也無人能越雷池一步。可是你內心的驕傲還是讓你放開手腳來對付我們,因為你覺得自己隨時都可以在有異常時候趕回去是吧?”陸凝說。
燕子丹手握一把長劍,自上而下貫穿了水盆,裡面的水也順著破洞流淌出去,很快就在地板上形成了一片水窪。
“啊呀,還真是。”葉琴不無嘲諷地說,“甚至你還忽略了被你的氣勢壓迫出去的‘弱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