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已經瞭解了一些關於白禮的事情。你爸告訴了你多少?他已經瘋了,他所說的東西你居然還照著繼續做……還不如現在去尋求一些幫助,例如道士什麼的,擺脫了這主祭身份。”
“我不敢。”錢義容低下頭,“這個是這裡的地方神吧?我知道會死人,可是我哪敢招惹神仙?如果不照著做的話會不會是和我爸一樣的結果?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了所有家人,讓白禮繼續也不用非得殺自家人吧?”
“你恐怕也把自己住了那麼久的宅院也作為這幅畫裡一大重要的位置了,可你卻並不知道白禮的事,如果這房子裡必須死人,那得怎麼解決?”陸凝冷笑。
錢義朋忍不住了:“他要是發那個瘋可以自殺啊!反正他也真的這麼做了,為什麼非得殺了我的爸媽?那個混蛋完全就沒有一點親情嗎?居然……居然還這麼快就死了……”
就在這時,錢義容忽然抓了一下自己的臉上。
“又、又開始了,開始發熱,然後就會……為什麼在這個時間?都快半夜了啊!”
陸凝看到,錢義容臉上的那些如同亂畫符咒一樣的黑線條慢慢開始化為了圖案,這個圖案她看不懂,但錢義容已經掏出手機照著自己的臉上,驚慌地左碰碰右碰碰,直到圖案真的穩定下來,變成一個讓人莫名不舒服的形狀。
錢義容明顯看懂了圖案的意思,只是愣了片刻之後,便從床上站了起來。錢義朋立刻將鐮刀一舉:“別亂動!你接到什麼命令了!給我說出來!”
“我,我不能說。這是不能亂說的!讓開!我的臉很痛!我必須得按照要求的做!”錢義容大叫著,伸手從雜物堆裡面抽出了一根木棍。
“你不說就別想離開這兒!”
錢義容撲了上來,錢義朋也揮動鐮刀迎了上去。兩人扭打在一起,看得出錢義朋不想在這裡就殺了對方,只是儘量限制錢義容的行動,而錢義容主要也是想衝出門去,手裡只是在亂撕亂砸而已。
陸凝沒有插手這兄弟倆的戰鬥,她仔細思考了一下錢義容剛才說的話。如果那些都是實話的話,其中還是有一些很蹊蹺的問題的。
她掏出手機給外面的陳航打了個電話。
“喂?怎麼樣了?”
“抓住錢義容了,現在他們倆正在打架。你們在什麼地方?附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這我可看不太出來,大街上淨是遛彎的……哦,我聽見動靜了,要不要過去幫忙?”
“暫時不用,你告訴大夥注意盯著周圍的人。”陸凝掛掉電話,眉頭緊皺,再次看了一下畫卷。
大東路和下河稍應該是錢義容最常去的兩個地方,一個是學校一個是家裡,這兩個地方優先畫也正常。這幅畫除了引出白禮以外也沒有什麼可疑的……
引出白禮。
即便錢義容說的是真的,但如果他被灌輸的資訊就是錯誤的呢?
陸凝一愣,馬上衝向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腳踹在了錢義容腰上,將他踹回了床上。
錢義容痛得大叫一聲,錢義朋反倒是因為陸凝驟然插手愣了一下。陸凝直接跳上了床,單膝壓住了錢義容的胸口,手腕一甩便甩出了命運鋸齒,張開剪刀對著錢義容的臉直接刺下!
沒能成功。
陸凝感覺胸口猛然一痛,喉頭一陣甜醒,本人也被掀飛了出去。但她的剪刀雖然沒能刺下去,也劃開了錢義容的臉皮。
“哎呀……真危險。”
割開的臉皮上流淌下了鮮血,但是在那層臉皮下面顯然還有另外一張臉,一張略顯蒼老卻又讓人感到熟悉的臉。
“錢老三!”錢義朋怒吼道。
“放尊重點,我大小也是你三叔。”“錢義容”重新從床上下來,扔掉了手裡的棍子。陸凝捂著胸口,手上的白環正在發亮——剛剛肯定不是棍子那一下。
“你殺了我爸媽!還有……還有……不對!你剛剛就是在騙我!”錢義朋握緊了鐮刀,另一隻手則探入口袋中。
“咳、咳,他的故事,半真半假。”陸凝說。
“我很好奇你怎麼發現的,畢竟剛才那些就是錢義容的真實反應。”錢三叔冷冰冰地瞥了陸凝一眼,“比起我這個被仇恨衝昏頭腦的後輩,你更讓人覺得危險。”
“那算你說對了。”陸凝也冷笑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擲向了錢三叔!
“哼,你們就作為明後兩天的祭品好了。”錢三叔張口吐出一口發綠的霧氣,匕首在霧氣中飛快腐蝕,碰到他身上時已經沒什麼威力了。
“錢老三!”
錢義朋猛衝上去,鐮刀揮下。錢三叔撇了撇嘴,手指一點他手臂,錢義朋的動作登時就不太靈活了。錢三叔見狀發出一聲詭異的笑聲,然後抬手拍在了錢義朋的胸口:“你就給我睡一會吧!”
但就在這一瞬間,錢義朋也將另一隻手飛快從口袋裡抽了出來,握緊了一支筆。
“去死吧狗東西!”
筆尖直接扎進了錢三叔的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