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啊,你也知道我們所有記憶都丟了,就算想找家人親屬恐怕都找不到。”陸凝一臉無辜地說道,“所以這些傳聞對我們來說都是第一次聽說。”
“你們還是把自己的實力好好提升一下的好,無論是定製武器還是做強化手術都可以。溫冬陽肯定跟你們說過儘量去正規的地方吧?那是因為你們這些荒原人對於那幫無證經營的商戶沒有分辨力,有些黑診所的強化手術雖然副作用明顯,效果卻也不算虧。”阿娜抓了抓頭髮,“咱們吃晚飯去,我路上和你們細說。”
阿娜這個人顯然是沒什麼城府的,活得比較隨性,因此一路上說話的時候不免也說到了一些自己過去的經歷,從零碎的資訊中陸凝也大概知道了阿娜到底是怎麼成長起來的。
她沒有父母,連見面或者照片都沒見過,從有記憶起就在一個孤兒院裡長大,只是外城這地方孤兒院只是一些心地還好的富人開的,在她六歲的時候就毀滅於一場不知道是什麼人放的火,而後阿娜就和一些僥倖逃出來的孩子開始了流浪生活。
到底怎麼活下來的阿娜沒有提到,只能從隻言片語中簡單猜測這群孩子經過了從被人偷偷拐走幾個到能背後襲擊砸昏大人搶走他們所有財物的過程,也隨著街道上新人加入有所增減。混到八歲左右的時候,這片街區因為之前出了點事情,清理之後又來了批新的富人,他們覺得這麼多流浪兒有礙觀瞻,打算出錢稍微“培養”一下。
阿娜是那裡面不合格的一個,她極為討厭讀書,也不喜歡禮儀那一套,同伴們為了獲得更好的生活都忍下來了,她便自己偷偷溜走,用偷出來的一筆錢給自己做了第一次強化手術——從那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她熟悉這裡的生存之道,也打出了自己的名氣。她的那些夥伴都在十五歲左右的時候符合了所謂的“工作標準”而進入了工廠或者寫字樓,開始了穩定的工作,但阿娜完全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如果到那種無聊的地方上班直到死就是我之後的人生,那我還不如現在這樣痛快。”阿娜頗為滿意地笑著,然後指了指前方一個有霓虹燈的招牌,“就是這裡!我最喜歡的飯店!”
陸凝和晏融一看招牌,四個似乎在燃燒的【紅湯老鍋】大字,完全不出乎意料的結果。
兩人也不是不能吃辣,只是對於這種把菜做成棒棒糖樣子的店鋪短時間有點難以接受,何況這家店也正是溫冬陽所說的那種沒有貴族標籤的店鋪。
阿娜倒是很高興地一撩簾子走進了門裡面:“鄧大爺!我又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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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的夜幕降臨了,一間狹窄的矮平房中閃爍著一點燭火的幽光,兩個人沿著小巷走過來,伸手推開了門,一團火苗亮起,打火機的幽光照亮了來人的臉。
柳雲清將手裡的塑膠兜遞出去,屋裡的人接過,一陣窸窣聲後,冰冷的屋子裡立刻有了飯菜的香味。
“柳姐,孔哥,有什麼眉目嗎?”
“今天和飛花拂柳的人交流了一下。”柳雲清倚在門框上,維持著打火機的亮光,“來的遊客可能不全是我們這種外城團體。”
“他們怎麼說?”另一個稍顯沉穩的聲音問。
“過於混亂了,七個貴族的統治介於有理和無理之間,外城的狀況也詭異得讓人捉摸不透。一方面存在著和普通人一樣的正常居民,另一方面又有著各種怪力亂神一樣的力量到處行走。”柳雲清身邊的男子開口道。
“按理來說,一般場景裡這種局面下,我們這一類的團體應該有個等級劃分之類的規則,可事實上是完全沒有。貴族們完全不去衡量懸賞接取等級,有人接就允許,那些不知道衡量自己實力的人很容易突然死掉。”沉穩的聲音說道,“根據我們的任務來看,我懷疑不同部分的人分到的初始任務不同,而越往後坐反而會靠攏在一起。”
“你是說進入內城之後?”柳雲清挑了挑眉。
“正是。”
室內陷入了沉默,只有輕微的咀嚼聲。
柳雲清手裡的火光熄滅。
“江月瑛情況怎麼樣?我可不想剛開始沒幾天就發生減員。”
“稍微穩定了一點,只是如果要治療的話,可能還得在這裡的診所進行治療才行。誤入武士之道,只是受了點波及,這樣回來還帶回了一些情報,已經很了不起了。”
柳雲清嘆了口氣。
“我沒有責備她,這些大型事件要是能規避也沒那樣麻煩了。至少我們必須保持團結。”
“看起來遇到什麼事了?”沉穩的聲音問。
“李移居,你知道飛花拂柳……就是殷天佑那三個人都是什麼性格吧?”
“知道。”
“但是一個隊伍有六個人。他們三個和另外三個隊友的關係顯然是不怎麼融洽,如果這次沒給團隊任務,我懷疑他們都會直接拆夥。別說這是個混沌場景了,就算一般場景裡這也屬於高危險狀態。”
又是兩聲嘆息。
柳雲清走進屋子裡,將蠟燭挑亮了一點,總算是稍微能看清幾個人的臉了。
兩個年輕人,不光看上去年輕,實際上的場景經驗也不算豐富,三階新人,比較可靠的是年紀大約四十歲上下的李移居和身邊有點書生氣質的孔秀,除此之外原本床上躺著的江月瑛也是個不錯的戰鬥力的,可人總有點倒黴的時候。
“說個好訊息吧。”李移居扒拉了兩口飯後說道,“今天我打聽到了一點關於暗黑賢者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