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給你送檔案的!你能不能以後稍微為我考慮一下?”
“知道了……啊呀,你也知道咱們工作壓力大,我抽菸就和組長看錶,戒殺唸經,孟倦喝茶,紐扣數數一樣,都是排解壓力的方式,順便一提,樓道里那個公用咖啡機又斷供了。”
“大爺的……”桑瑾抓了抓頭髮,表情明顯有些抓狂,“你們快喝掉百分之五的經費了知不知道?”
“要想讓人幹活就得提供足夠的條件才行,說老實話這也就是咱們保管組,這事情攤上別的組哪個不得造反?那兩個小年輕恐怕世界觀再次被洗刷了一遍,哈哈,我們是來做壞事的,結果怎麼變成過勞死……不對,過勞都死不了,哈哈哈!”
文歌抱著肚子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們還行,嘴上說說手下能做事就行,見鬼,就這時候我們還有三個人要進場景,既然集散地要擴充人數我們難道就不能增加幾個組來幫忙?”
“桑瑾,別的組好說,保管組哪有那麼容易進,你算算自己已經宰了幾個口風不嚴的了?”文歌撇了撇嘴,“等忙完了咱們申請個度假,集散地北邊的雪山地帶我還沒去逛過。”
桑瑾無奈地從檔案裡抽出交給文歌的那一疊放在桌上,叮囑了一句:“記得開窗。”
“拜拜~”
而接下來的房間也正如文歌所說,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排解壓力,剛來到門口她就能聽見屋子裡傳來有些令人頭暈的誦經聲,不過還是敲門走了進去。
“戒殺,我來送資料。”
“三十分二十五秒之前你剛剛來過。”一名身材高大壯碩的和尚坐在蒲團上,屋子裡沒有座椅,需要處理的檔案也散落在地上。桑瑾對此倒是沒說什麼,反正又不需要她來收拾。
“還記得這麼準確?”
“一輪經文是十分十二秒,從來不差,到每一個字需要多久貧僧都記得。”戒殺雙手合十。
“希望你念經的時候別忘了把檔案處理掉,這裡有新的,你的不多。”
桑瑾將對應的檔案擺在了戒殺面前。
“彌陀佛,傷者眾,死者痛,人間慘劇,何時停止……”
“拜託了。”
說完,桑瑾就逃跑一樣離開了這個房間。
戒殺這人從來都難懂,或許信教的人都有些自己的執意,可是戒殺偏偏是桑瑾見過的最彆扭的一個。既然能在這裡,戒殺肯定也沒少殺人,還是人偶派對這種組織內,可與此同時,他也完全沒有任何殺人規律可循,救人的事情也做了很多,也就是組長心裡對他可能有個評定。
桑瑾嘆了口氣,推開了下一扇房門,然後就看到那個穿著洗得發黃的白針織衫的邋遢傢伙趴在辦公桌上呼呼大睡,桌上的檔案不光一點沒動,被他失手打翻的茶杯裡的茶水已經浸溼了檔案的一角。
“孟倦!!”
“哇啊啊啊啊啊!!!”
睡著的傢伙用比桑瑾還高的嗓門喊了出來,然後就被一個手帕甩在了臉上。
“把你桌子清理乾淨!茶水快把檔案毀了!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要增加我們的工作量嗎?你要是敢下樓說一句要重新錄一份信不信鄧綸和唐零當場抄傢伙?”
“我錯了!對不起!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給您添亂了!請饒了我!”孟倦當場求饒五連,無比純屬,桑瑾嘴角抽了兩下,看著他急哄哄地用手帕將茶水抹乾淨,然後抽出一些吸水的紙來處理檔案被沾溼的部分。
“下次你再消極怠工我就殺了你。”桑瑾陰著臉監視著孟倦完成了清理工作。孟倦則趕緊賠笑臉:“別,桑瑾,你看這也沒出什麼大事,只是邊角沾溼了,一會我分開弄乾也就是沾上點顏色,就算要查閱也不在意這些對不?要不要來杯茶?你看上去也挺累的,工作太久就算是集散地也會出黑眼圈,我的茶葉可是有很好的保養功效。”
“算了吧……你給我小心點。現在大家神經都緊張得很,說不準哪天誰的弦就繃斷了,你這偷懶的事情要是讓別人發現可能就成了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