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星者,又稱阿加托里,星環教派下屬的“六芒星之門”其中一角,名稱來自於古代神話中的“巡天之星”,並非是星象中的實際命名。這一部門負責策劃獻祭、知識分類和副本留存,占星術所涉及的很多部分和他們都有交叉。
在格爾的講述中,陸凝也開始學習了一些占星術的知識。喚星者留下的一些文字其實很有價值,曾經埃瓦廊也從中篩選出了不具有危害的知識流傳了出去。無奈占星術這門學科過於冷門,真的會去研究的人很少,因此不見名姓。格爾卻是精研的那種,他並沒有試圖挑戰占卜的成功率,而是從別的方面下手來使得占卜顯得更有意義一些。
“占星術,不是告訴我們命運,或者改變命運。”他托起水晶球,舉到和頭一樣高的位置,水晶球內映照出了宇宙和星空。
“它顯示著,聯絡,和萬事萬物之間,存在的那些對應。很多人認為,星星和人,又如何相關?然而世上的一切,從出現到消亡,總會因為各種方式產生聯絡,這——構成了占星術的基礎。”
沒有人回答,因為格爾的話雖然不難理解,卻和人們平時學習的占星術不太一樣。
“影響。我是這麼稱呼占星術,或者說,占卜學上的一切。這不是什麼令人高興的事情。你會察知,那些看似完全無關的事情上,有著莫名的,無法理解的聯絡存在。你今天出門時,戴上了一頂什麼樣的帽子,決定了另一個國家內一位貴族的生死。”
“老師,請問您真的見過這些嗎?”
有學生舉手提問。格爾愣了一下,似乎花了一點時間理解這不是提意見而是提問題,嘴角抽搐了一下,擠出一個笑容:“是可以見到。”
“那麼請問,這是可以更改的嗎?”陸凝也舉起了手。
“占卜,之所以這樣稱呼,就是因為,它和預言不同。”格爾將水晶球小心地放下,但那片星空卻停留在了原處。
“人們因為三大占卜分類爭論了四個世紀,實際完全是浪費時間。”
陸凝看了一眼朱諾,她小聲給陸凝解釋了一下。
魔法的占卜學上存在三種類別劃分,第一種是占卜的結果絕對達到,無論做什麼都無濟於事,被稱為絕對命運類;第二種是占卜有很多種可能,只要按照相應的做法就可以迴避不利局面,被稱為選擇命運類;而第三種則是因為占卜而行動,最終才會致使人達到占卜的結果,被稱為扭曲命運類。三類的支持者都在為占卜究竟哪一種才是真正正確的爭論不休,畢竟他們除了這種東西也沒有個確定的公理能爭執。
“占卜就是尋找聯絡,放大影響,無論哪一個類別,最終,都是這個影響的放大結果造成。只要做了,就會,產生影響。”格爾用手指撥弄了一下眼前的星空,讓它慢慢擴大,籠罩在整個講堂之中。
“有趣的部分來了。”朱諾微笑。
“我知道,你們喜歡看的,是例項。你們很多人都好奇,我,大魔導師級別的占星師,和你們所學到的,有什麼不同。”
格爾努力抬了抬頭,想要擺出一副高傲的表情,卻還是顯得有些傻乎乎的。可是沒人在意,所有人都在注視那片星空,也期待著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樣的演示。
“剛剛,提出問題的,三名同學。很感謝你們的,問題,建議。我就為你們占卜,當然,一件對你們來說,不是那麼要緊,卻還是需要的事情,如何?”
這回輪到朱諾投過來羨慕的眼神了,很顯然上一節課因為根本沒人提問,也就沒有這麼一個插曲。
星空徹底籠罩了教室上空,格爾高舉著雙手,口中喃喃唸誦起了什麼,聽不清,卻有種和群星呼應的感覺。那片星空很明顯是真實天空的投影,
“第一位同學。”
格爾很明顯是恪守著“順序”這個在占星術中的要素,首先點了那位讓他改變講課方式的人:“北河六、貫索七、陳定三所照耀,主星為參,分野在陌,對應未來時七七二八,應在紫水晶區,你可以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那名學生頓時眼前一亮。
但格爾也沒繼續說明,馬上轉向了下一個。
“天微落玉桓宮右,兇,左右照尾、鬼雙宿,域內顯星坍縮,是危亡之兆,三日後取物於藍汞區,然二十日之內殺身之禍。”
這一下滿座譁然。
說實話能聽到這裡的也不會聽見不好的話就下意識反駁,可殺身之禍這種結果未免有些過於驚悚,而那位學生的臉都白了。
“老師,這……這能不能……”
“不取,舍一物,求一命,可行。”格爾擺了擺手,最後看向陸凝。
“正空太陰,死魂座六輔星平均分野,虹日、衝鷹、厲相三星分道解陣,前途兇險。然而所求之物對應寶瓶雙星之暗,為偽物,應在今夜子醜,落於歐泊。”
前面的陸凝聽不懂,後面可是聽懂了。
他說的應該是第一個任務,魔導書拓本。陸凝本來還想自己打聽來著,現在看來好像已經有人制成了拓本,今晚就有機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