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月一定程度上約束著自己的屬民,畢竟衝突的結果是雙方都有損失還得不到任何好處。”陸凝說道,“血無法完全壓制月,月不透過紅月儀式也奈何不了血,這就是他們尷尬的地方。”
“說起來……獸呢?你說它衰弱了,但根本沒看到它的影子。”葉緹絲問道。
“記得烏鵲看守的那個地方嗎?如果在山頂城堡有人攻擊那裡並擊敗了烏鵲的話,就能找到獸的寢宮。也只有那時候獸才會驚醒過來,否則它不會對整個事件有任何影響。”陸凝解釋道,“獸屬於溫和派,所以如果態度足夠好,並且不是我這種殺了龜蛇的人進去的話,它願意和你交流一下,也能稍微瞭解一些背後的事情,還有血和月的一些獨門絕招。一般來說,血那個透過血脈重生的訊息應該是從它那裡問出來的。”
“你們跳關了。”莫惜人說出了和場景裡說的同樣的話。
“那又怎麼樣?場景又不是打遊戲。”葉緹絲似乎對莫惜人多有不滿,總要反駁一二。
“好了,那麼作為升階考驗的場景,這個場景其實和之前有所不同。”陸凝趕緊終止了她們的話,“升階考驗都有著易於脫離的特性,例如在這個場景中,可以透過穢血儀式解除自己體內詛咒後直接離開——儘管那樣做多半是不可能升階成功。”
“但是能保住性命,這對於很多人來說就不錯了。”寧夜衣說道,“無論如何,活著仍然是人們最需要考慮的問題,大多數人最後也作出了這樣的選擇。”
“哼,那樣還不如不來浪費這個錢。”莫惜人不屑地哼了一聲。
“那麼還有一個遺留的問題,向翼那群人究竟做了些什麼?”寧夜衣不置可否,問了陸凝另一個問題。
“首先是鼓動了遊客們反擊村民,然後佔領獵人小屋作為據點,推出秦照臨作為明面上的人來控制整個團體。向翼的目光一直是放在想辦法殺光村民這條路上的,他很清楚山頂城堡的危險性,如果我們不失敗他就不會上來。但是他的手段酷烈許多,最後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才去截擊了趙晨霜的計劃。”
“我記得趙晨霜是要在合適的時候中斷紅月儀式來對我們進行支援吧?”程霧泠問。
“沒錯,但是這個計劃失敗了,紅月降臨。因為此前向翼也已經從月之族那裡獲得了有關儀式的詳細內容,他在察覺到屠殺村民進行得並不順利的時候,便馬上執行了這個後手。紅月儀式最關鍵的是大量血堆積出來的場地,而那個時候發生在村子和周圍的情況恰好符合這個條件。在趙晨霜中斷了她的儀式時,向翼直接接手了,引發紅月來做最後的全域毀滅。因為月在那個時候已經死亡,紅月所帶來的就是完全的精神破壞,而他只要帶人提前逃離就能坐享其成。”
“不過,月已經死亡這件事應該不在向翼掌握的情報之列。”寧夜衣說道,“他也沒料到紅月因此威力下降了不少,最後還需要有人來收尾,讓程霧泠拿走了最大頭的那部分分數。”
“是的,這就是血災的全部。”
陸凝端起香草茶:“有什麼要補充的嗎?這個場景內留下的謎並不多,我想只要瞭解一下背景之類的就沒問題了。”
“幕間。”程霧泠點了一下手裡的書卷,“我們之後的那個遊戲也可以在此解釋一下。”
“呵呵,莫惜人,要不要給個解釋?”陸凝將目光轉過去,看向莫惜人。
“解釋?啊,確實,這個規則確實還有一個我沒講,那就是死者需要翻開身份和職業這件事。不過當時你們不是也玩得挺開心的嗎?所以翻不翻也沒什麼區別的吧?”
“翻不翻身份可是兩個難度。”寧夜衣說道。
“那麼……簡單來說一下吧,這一場遊戲是因為我們沒當作單純的殺人遊戲來玩。”陸凝瞥了一眼程霧泠,“某些人在裡面刻意掩蓋一些個人特色。”
“畢竟有一個明顯帶著敵對身份的人,為什麼不防?這又不是什麼親朋好友之間的休閒娛樂。”程霧泠抬眼看了她一眼,“你來直接講解吧,上帝視角的意圖分析比較準確。”
“好吧,防衛軍三人,隱士程霧泠、瘋子莫惜人和村長趙晨霜,間諜三人,樵夫我、醫生向翼和獵人葉緹絲,最後村民是農民寧夜衣和教士莫憐人。”陸凝在空中標記出了八人的身份、職業和座位順序。
“首夜五人吃刀。”
紅色標記出現在五個人的頭上。
“向翼是醫生,洗去了自己的擊傷標記。他受到的攻擊來自於我和葉緹絲,合計三擊傷,此外,向翼擊傷了程霧泠,趙晨霜擊傷了我,寧夜衣擊傷了莫惜人,程霧泠擊傷了葉緹絲。這就是第一夜的刀型。”
“基本是在亂打。”莫惜人說道。
“總之先打自己看不順眼的,確實是在亂打。”寧夜衣點頭說道。
“那你看我不順眼咯?”
“很顯然是這樣。”
“……進入白天,程霧泠你不講講自己的心理?”
“正如你們所說,大家都不熟悉這個遊戲的前提下,第一天很可能亂打,而在這個基礎上,向翼不吃刀幾乎是不可能的,大機率兩刀以上。而鐵匠的護甲只能擋一,我直接詐他醫生身份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程霧泠聳聳肩,“反正我是不相信那時候別的醫生會專門去洗他身上的標記。”
“至於身份問題……”莫惜人跟著說道,“我靠著瘋子的身份起手找趙晨霜其實就是隨便找了個人而已。但是趙晨霜的發言中完全沒分析這個問題,要知道這種局面下前期組團才是危險的,可她一句撇清關係的話都沒說。那麼我基本上可以斷定她預設了我的說法,而我既然不是村長,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她是村長,她驗了我。”
“這時候你們兩個就已經暗中結盟了吧?所以趙晨霜,不來說說你的心路歷程?”陸凝拍了拍手。
趙晨霜的身影出現在了牆邊。
“村長驗人有什麼需要講的,莫惜人是提出遊戲的人,我第一天驗她這個最熟悉遊戲的沒問題吧?然後第二天驗最危險的程霧泠,這兩個碰巧都是我隊友,只要遞個暗號後邊不就是隨機應變?”
她依然是一臉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