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裡的每個人都有一定的變裝,這樣一來十文字葉奈反倒成了比較另類的裝扮了。她也不在乎那個,從侍者手上端過一杯紅酒就開始品嚐了起來,而陸凝也在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裡有幾張擺放了食物的長桌,熙熙攘攘的穿著各異的男人和女人穿梭在這裡,看上去並不像一個賭場而更像是一個宴會。遠處有一方高臺,一支樂隊正在上面演奏著舒緩的藍調音樂,高臺下方聚集著最多的人。
陸凝拈起一塊晶瑩的糕點,心裡估計這裡的供給都是免費的,進入也不難,那麼唯一的困難就是離開咯?
就在此時,有人敲了敲她的肩膀。
她回過頭,就看到葉奈向她示意另外一邊,一名戴著銀色面具擋住上半張臉的男人正在向她招手。
二人一同走了過去,男人一張口陸凝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好久不見,陸凝小姐。”
“盧克?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
“我多少也算是豪門出身,那天之後也稍微調查了一下你的身份……請不要見怪。”
“道歉可以留到以後,這裡的賭局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那你問對人了。”盧克挑起了嘴角,“這裡的賭局會從早晨九點開始,每個小時會開一個大的賭局,只有第一個大賭局開始之後,小型賭局才會正式開始。有人在這裡只用一個小時就能暴富,也有人分分鐘輸光自己擁有的一切,這些都是可能的。”
“自己的一切?”
“很危險的哦。”盧克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上週這個人從一個私人企業家手裡贏來了對方的人生,現在坐擁一座價值上億的公司,三處海外房產,娶了一名年輕貌美的模特為妻子。如果不是對方的孩子已經超過十五歲,恐怕連撫養權都會拿過來。”
“孩子?”
“所謂人生,是包括後代的,雖然只是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如今那個企業家想要東山再起大概很難了吧?畢竟除了這些實際輸掉的東西,誰知道還被奪走了什麼。”
盧克譏諷地一笑。
“這裡的人從來不知道大賭傷身的道理,實際上有很多人就是一窮二白地過來撞大運的呢,所以動不動就押上全部身家人生什麼的也是正常。可就算如此,這種一夕之間掠奪他人一切的感覺依舊讓人著迷。”
“聽起來你常來這裡?”
“線索啊……陸凝小姐。”盧克豎起手指,比了個小聲的手勢,“而且這樣的地方恐怕最適合我了。”
就在這時,樂隊的演奏忽然停止了,高臺後方忽然亮起,燦爛的金色字型浮現於上方:
【今晚岑暮兼的演唱會,能否安然謝幕?】
下方只有“是”和“否”兩個選項,這樣一個場景讓陸凝都有些發愣。
“這只是個引子,樓下幾層同樣會往這裡投入資金,很簡單吧?二選一,贏了就按比例瓜分輸家的錢,安心,小場面。”盧克說著便取出一張卡吩咐了旁邊的侍者一聲,侍者馬上取出一個小巧的機器刷了卡。
果然,以此作為訊號,馬上有人向旁人提出了賭博邀約。
陸凝很快體驗到了什麼是“任意賭注”。畢竟她和十文字葉奈兩人外貌都不錯,而且明顯有著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的拘束感,很快便有幾個人走過來向她們提出了邀請。
“兩位小姐,不知道想不想進行一場賭約呢?”
這些人的神色都很迫切。
陸凝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扭頭看向盧克先聽他解釋。
“這裡很容易進來,卻很難出去。”盧克笑了起來,“只有當你的賭注交易額度達到了某個數字的時候,才被允許離開,否則賭場會強制沒收你的所有物直到達到那個限度為止。而每進來一次,這個額度都會提升一次。我記得第一次還不多,好像是五百萬?”
“什麼啊?這裡還有個老手?”一名穿著紫色西裝的男子冷笑了一聲,“不過知道更好,如果不和我們賭的話,之後還會有人來糾纏的。”
“畢竟你們身上的額度低,就算輸了也虧得起。”另一個人附和道。
看來沒必要問錢不夠沒收要怎麼處理了。
“那,是什麼賭法?”旁邊的葉奈好奇地問道。
紫西裝傲氣地整了一下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