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他就可以找出黑衣社了?”青修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這一問,算是把裴三、銀月給問倒了。也對,但這實在不符合乾巫山系眾多妖獸的叢林法則。
可青修是人,處事方式自然不一樣。
就這樣,整整一天,青修在這個少有的叢林小鎮裡面逛遊。身後的銀月、裴三一臉愣神,他們不知道青修原本是這樣還是受過什麼刺激。
乾巫山系的春總是來得如此突然,毫無預兆,如初春女子的臉色那般,異變。絲絲細雨飄灑在這乾巫山林裡,青修路過眾多街坊,看到一家鋪子,裡面擺放著各色油紙傘。莞爾一笑,轉身入內。
像他如今的境界,無需使用雨傘就足以讓這絲絲細雨微微斜。完全避開身體,青修漫步進入鋪子,一個光鮮油亮的肥碩男子滿臉堆笑。
“哦,公子,今兒這春雨來臨之際,到我這鋪子可算是選對了。”看著這花花綠綠的油紙傘,還有那滿臉堆笑的老闆。青修的心情免不了一陣舒適,不看生面看佛面。也得買上一把。
“給我來三把!”青修隨手煉起三把油紙傘,紅黃綠各煉一把。雖說這對於修行之人實屬多餘之物。但撐著傘在這春雨貴如油的季節,那也是一番享受。
三人各分一把,在街頭四巷來回穿梭。著著實實的過了一把普通人的生活,就這樣漫無目的。一天這樣過去,春雨斷斷續續,竟然落日的餘暉有幸再次降臨這片大地。隨著時間的流逝,悄然來臨的暗夜吞噬了這片最為微弱的陽光。
夜!
威風拂過山崗,吹得窗外的樹林沙沙作響。青修安靜的躺在房間裡輾轉反側。終難以入眠,尋一燭火。
“噗嗤!”
燈芯驟然溫度升高二產生的空氣勁爆聲音,在這片寧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透亮。燈光下,青修那俊逸的臉龐被照的通紅,思緒卻已經到了千里之外。
“這洪武,去哪裡?”
青修抬起那細瘦的手指點著額頭,隨著最後一絲濁氣排出。微弱的燭火熄滅,同時在不高的屋頂上,一道黑影閃現。
黑夜又下起了春雨!
如濛濛迷霧那般,一層層照在身上。他那青色的袍子在微風中輕輕曳動,嘴角的一絲淺笑化為了沉默。
幻影閃過,淺笑朝著叢林深處遠去。一直朝著洪武所逃離的方向而去,速度快到極致。沒有任何的阻礙一般,森林在耳邊疾馳呼嘯而過。
黑夜裡傳來幾隻孤寂獸的嘶鳴,不時地刺破這片安靜卻時刻都有著危險降臨的森裡。
一處石壁懸崖上,橫空被劈出一條裂縫,在裂縫的深處。一道洞府,此時洪武正襟危坐,講述著這幾日的所見所聞。講到青修時,他一臉凝重之色。
而寬敞洞府內的一黑袍男子正饒有興致的聽著這白痴的遭遇,顯得百無聊賴。當聽到青修之處時,突兀的濃墨的粗眉一緊,竟然變成一條眉毛。
石壁懸崖上一道黑影如迅捷的壁虎,貼著石壁在上面越過粗糙、突起的石頭,透過幾個接力點,順利的降落到了石壁那洞府入口。洞府被剔的很平整,顯然是經常有人出入。
“你說他從黑衣社手裡逃脫?”黑衣漢子那平靜的眸子頓時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千真萬確,而且不知為何他竟然能找到我居住的住處,他沒有殺我。”這些個都證明了青修的的確確從黑衣社手中逃脫,當說道此處時,黑衣漢子不禁握了握拳頭。心中一絲怒火燃燒。
“白痴!混賬!”
這突然的怒喝打破了洞府的安寧,洪武明顯一愣,似乎也領悟道了什麼。他們此時想到了同一處,那就是洞府的入口處正有一道人影。
“進來吧,朋友。”黑衣漢子的聲音粗狂,豪爽。洞府內的黑暗罩住了他醜陋的臉龐,那黑色頭套下的狠戾眸子閃爍著光芒。
“啪嗒!”
碎石子滾落洞府內的聲音傳至洞底,卻沒有任何的腳步聲,一道青衫年輕人閃現在兩人面前。
“又見面了,洪武,我說過你走不了的。”青修的聲音如同鬼魅,從黑暗中不知名的某處如煙花般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