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
伍昊感覺自己似乎是躺著,身體後背傳來冰涼的觸感。
這裡是哪?
他有些暈,大腦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事物似乎都帶著重影,他費勁地站起來,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教室?
呈現在伍昊眼前的,就是一個教室,但教室的畫風相當怪誕,桌子、椅子、講臺,都是由數以萬計的卡紙堆疊而成的,灰色的卡紙似乎被什麼粘合在一起,疊出了無數條整齊的線條。
什麼鬼?穿越?異世界?
伍昊把頭壓在桌子上,桌上傳來一種冰涼且熟悉的觸感,將伍昊腦中那種莫名其妙的眩暈感壓了下來,他的腦細胞迅速被調動:
莫名其妙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教室,我該怎麼辦?
他感覺褲兜裡硬邦邦的,伸手去摸,是他的手錶,錶盤上的刻度已經消失,上面是一行簡體字:[任務:到禮堂集合]
任務?伍昊想起曾經看過的一些網文,裡面的[主神]就是像這樣透過一些媒介,或手機,或手錶向主人公釋出任務的,這個[任務],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給自己的提示呢?
他又想起了那個在他腦子裡說話的奇怪女聲:[到鐘樓來],這又是什麼意思?
伍昊看向教室的講臺,上面放著兩個書包,藍色和黑色。是他失去意識前自己手上拎著的自己和秋悅的書包。
不管這個[任務]是什麼,首要的,還是先弄清楚這是個什麼地方。
伍昊走到講臺前,一手拎起一個書包,朝紙教室的門口走去。
來到門前,伍昊下意識地轉動門把,但發現轉不動。他朝門下看去,正常的門上門把和牆壁會有一條門縫,但有一張灰色的卡紙把這條門縫堵的嚴嚴實實。
伍昊倒也不惱,他從書包裡找出中性筆,朝門縫上的卡紙捅去。
中性筆的筆芯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纖細的筆芯頭一下就彎了,筆水流淌出來。但整隻中性筆還是很順利地捅進卡紙裡。伍昊順勢一劃,劃拉,門開了。
伍昊走了出去。
伍昊看到了由卡紙堆疊的教室,他原以為這個建築就是一個大型的“紙屋”,但門外的場景仍與他的想象相差甚遠:淡綠色的走廊,白色的牆壁,一塊塊的瓷磚連線在一起,被擦得錚亮。
走廊沒法判斷是白天還是晚上,原本是窗戶的地方,卻堵上了一塊塊巨大的鐵板,鐵板的四角釘著螺絲,根本不能看到外面。頭頂的天花板上點著燈,雖然黯淡,但卻足以讓伍昊看清周圍的一切。
他沿著走廊向前走去,發現還有幾個和那間紙教室差不多的教室,但門被鎖死了,從外面打不開。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也沒有看到有指示上樓或下樓的樓梯或電梯,只有一個廁所,藍色與紅色的小人提示著男女標記。
伍昊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打起精神,走進男廁所偵查。男生廁所比起廁所更像一個房間,地板非常乾淨,也沒有排洩物產生的氨臭味。他推開各個隔間的門,並未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
伍昊走了出來,看著對面門上那個穿裙子的小人,躊躇了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裡面應該沒有人吧,他心想,有些臉紅。
與男廁所不同,女廁所裡少了個小便池,但多了塊鏡子,鏡子上蒙了一層灰塵,不知是哪個調皮的女生用銳器刻了兩個字:[續命]
[續命],啥意思?
伍昊走到鏡前,用手擦拭著鏡子上的灰塵,鏡子上馬賽克閃過,突然出現了一張照片!似乎是一個和伍昊之前所待的紙教室差不多的地方,一個男生渾身是血倒在地上,身上穿著伍昊學校的校服。
伍昊猛地轉過頭,盥水池邊靠著把拖把,並沒有什麼可疑的跡象。他又把頭轉向鏡子,那張圖片卻消失了。偌大的鏡子上只剩[續命]二字。
什麼鬼?
伍昊緊皺眉頭,他反覆搜尋女廁所,女廁所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那面鏡子也再沒有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圖片。但他並不認為自己剛剛看到的是幻覺。
接下來該怎麼辦?伍昊看向手上秋悅的黑色書包,他突然有了想法,少女書包的側袋裡插著個粉紅色的保溫水壺,伍昊將它拿了出來,小聲地說了聲抱歉,掄起水壺朝鏡子砸去,哐地一聲,鏡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