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動聲色的掃了他一眼,李成材復又坐下,君臣多年,他明白陛下不許他插手,可還是有些疑惑,不知陛下到底是做何打算,“聖心難測啊!”心中默默一聲嘆息。
李相不出面,場面就有些僵持,在場之人只有兩位有資格打這個圓場,一位李相,一位皇后。
李相被制止,不能出面,皇后笑吟吟的看著一切,不願出面。
陸尊有些難堪,也有些疑惑,若是尋常百姓,或者當朝大臣,此時自應山呼萬歲,跪下請罪。
可他是千霖宮掌門,坐了二十年天罡榜的首名,位置太高,便不能下跪,不然就預示著整個江湖,都臣服於朝廷,從此再不得自由,歷代祖師創下的偌大家業,全都任人擺佈。
場中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
唐易在外看著,聽著,觀察著,當李濟那句自喃出口,他的氣運便奔湧起來,如同濤濤江水,同時那團黑色也開始躁動,彷彿預示著什麼,興趣自又添了幾分。
……
僵持。
皇帝盯著龍椅的上的雕花,似是在欣賞。
陸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紋絲不動。
這不是兩個人的較量,而是朝廷與江湖的較量。
朝廷不能失了體統,江湖不能離了自由,所以誰都不願低頭,誰都不能低頭。
在場其餘人,只能學李相般,眼觀鼻,鼻觀心,穩坐如山,誰都不敢插手。
除了皇后。
“皇上,讓陸掌門坐吧,總不能失了禮數。”一句話,便破了這僵局。
皇帝驀然驚醒,終把目光轉向了陸尊,好像剛看到一般:“是朕的不是,陸掌門請坐。”
陸尊面無表情,謝恩坐下。
氣氛略顯緩和。
“陸掌門不妨再考慮下,皇上和本宮是真心希望能得諸位相助。”語氣柔和,雍容華貴,卻又把話題轉回了原點。
在場之人心頭又是一緊,不知這天底下最為尊貴的夫妻打的什麼主意。
陸尊臉色一僵,只得再次起身行禮:“此事幹系重大,不是在下一人能定,願吾皇開恩,容我等回去細細商量。”這顯然是推脫之辭,只是希望留下轉圜餘地。
哪知皇帝突然面色一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尊爾等為先天宗師,才一再為爾等保留幾分體面,哪知爾等不知感恩,反倒百般推脫,來人,給朕拿下這一干狂悖之徒!”
突的,二三十人從兩邊暴起,將陸尊等人圍在其中,各個手持利器,俱是先天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