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逃竄
一個穿著紅嫁衣的人與白袍道人對峙,紅蓋頭半遮面看不清相貌,是位將要出嫁的新娘子似的。那二人以為是援軍,眼睛煥發一絲生機,隨後見到這打扮又陷入了絕望。
又是一個魔物,天要亡我等也!
鎖鏈蓄力待發,像毒蛇一樣沖過去,將紅嫁衣當成一個掙紮不聽話的獵物。
紅嫁衣的女人側臉躲避,一手抓住一條,怨力反纏回去,白袍道人饒有興趣盯著對方。
那女人低聲喝道:“走!”
二人沒反應過來,便聽到對方的聲音又大了些:“逃的越遠越好!快!”
這下他們確定了對方是在叫他們,又驚又喜,還有幾分怪異和警惕。兩人纏打在一起,刀光劍影間不能給他們留幾分思考,留在這裡是死,聽對方的話也是死,倒不如聽這女人的,說不定真能逃出來,觀對方雖說是怨女打扮,可剛剛是出手相救了,比之那魔鬼確實……
一人只稍猶豫便拉起師弟,咬牙道謝:“我,謝謝!!”
隨後便往身上貼符紙,疾馳而飛,不過眨眼間便不見蹤影。嫁衣女人分不出心神回頭,只避擋住襲來的鎖鏈,刀口與鎖鏈磨礪,聲音尖銳,一個不慎,另外幾條鎖鏈迅速纏繞住陳非的腰身和手腳,拉拽到白袍道人面前。
對方細細打量著她,道:“一隻怨女,怎麼跑到這秘境裡來了?用的力量可不像是你這個怨女能掌握的。”
冰冷的手慢慢碰上她的紅蓋頭,隨後一掀,陳非眼瞳一縮,抓著鎖鏈的手鬆開捂著臉,許久遮蓋在紅蓋頭裡雙目少見光,如今被掀起一時適應不了。
白袍道人道:“嗯……你的簪子真好看。”
簪子?陳非眨眨眼,勉強適應起來,鎖鏈又將她靠近白袍道人,白袍道人目光盯著她的發鬢,似乎是非常欣賞喜歡。
白袍道人問:“你有沒有神智啊?”
“……你是誰?”
白袍道人道:“有啊。我是誰?你連自己的同類都分不清?”
同類?魔族?
白袍道人道:“你看起來挺好吃的,我吃了那麼多靈力,也是時候補補魔氣了,不過嘛……好歹你也是我同類,我也很欣賞你頭上的簪子。不如這樣,你把簪子給我,我放你走,如何?”
陳非腦袋嗡嗡的,心中忽然湧上一股氣憤的情緒,這實在奇怪。
白袍道人道:“這個買賣很便宜對吧?我可是很難得做這麼虧本的買賣。”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白袍道人從來沒有打算給對方選擇和考慮的時候,伸手要拿走簪子,被一爪子劃傷。
白袍道人難得愣了一下,手背上的傷痕溢位鮮紅的液體,他舔了舔,道:“真兇啊,我這可是好不容易拼成的最完美的身體,平時我都捨不得受傷啊。”
他笑道:“我生氣了。”
陳非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掙脫了鎖鏈,甚至反傷了白袍道人,整個人陷入在極大的憤怒情緒。這不是陳非的情緒,這是怨女的情緒,從陳非附身在它身上一直死寂的怨女意識。怨女很憤怒,大抵是陳非侵佔它身體後,頭一回如此。
以至於操控了身體,爆發了強烈的力量,掙脫開束縛。
白袍道人道:“看起來那東西對你很重要啊。”
“怎麼辦?”白袍道人溫文儒雅的臉上隱隱興奮起來,“我更想要了。”
這句無異於火上澆油,陳非已經退出了身體的掌控權,怨女憤懣的沖向對方,卻每回被鎖鏈攔截住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