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州城北城。
陸青平和陸青庭從掛著李府匾額的側門中走出,與相送的府中下人施禮告辭。
“大哥,這樣能行嗎?”
陸青庭回想起今日與兄長拜訪各府時的遭遇,頭一次對父親的安排產生了懷疑。
陸青平抖了抖袖子,回望李府,
“行了,二弟,父親安排自有道理,不要多問。”
說完,這個留有鬍鬚,年至而立的穩重男人壓下眼中暗藏的憂慮,爬上馬車。
……
回到書鋪,陸梧向掌櫃的詢問陸青辭回來沒有,得到的回答是沒看見。
陸梧點了點頭,看來還沒回來。
“對了,廖掌櫃,算了……”
本想吩咐一句“看見陸青辭就讓她來見我”,但想了想她現在估計最不待見的就是自己,於是作罷。
唉,老爺當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陸梧心中嘆息,領著侍女回了別院。
推開門,在阿秀的伺候下脫去外衣,鬆了腰帶和頭髮,準備修行。
阿秀見老爺在軟榻上又擺出了奇怪的側臥姿勢,便悄聲退出了房間。
……
複復連連步步周,
機關撥轉水東流。
萬丈深潭應見底,
甘泉湧起南山頭。
陸梧沉浸在腦海中的“內景山河觀想圖”中,絲絲縷縷的真氣從血氣中誕生,然後按著某種軌跡,執行一週後沒入竅穴,便練成了一口真氣。
週而復始地完成了三口真氣的淬鍊,陸梧便不受控制,悠然轉醒。
環視屋內,除了自身便再無旁人。
黃色的夕陽光穿過窗戶,斜照進屋內,空氣中塵埃浮動。
陸梧長撥出一口氣後,起身穿鞋,開啟陽臺的疊門。
更多的夕陽光不受阻擋,斜射進屋內,照著地板桌案,照著燈架木櫃,讓房間亮堂了不少。
陸梧走到案邊坐下,加水進硯臺裡,磨了些墨汁,鋪紙提筆寫了起來。
阿秀估摸著老爺應該是醒了,於是來到房間,見老爺果然醒了,正坐在案邊寫字,她便趕緊小步跑上前來,跪坐旁側,拉起衣袖紮好,玉手就要去拿墨錠。
“行了,不用磨了。”
阿秀動作一滯,收手壓在腹前,垂首低眉。
陸梧放下毛筆,
“明天我去參加春試,這紙上的東西你幫我備齊,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