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得越高,便會摔得越狠。
但卡文斯不會認為這是自己的錯。
是那個人害的。
是那個搶走本屬於他的獵物的...那人害的。
都是那個人害的!
卡文斯攥緊了拳頭,指甲彷彿陷入肉中。
珞珈顯然也聽到了群眾們的呼聲,她歪歪腦袋,眨巴眨巴眸子,想著氣氛都到這兒了,總要順著走下去,便道:
“我很期待您昨夜獵巫的表現。”
卡文斯面色漲得通紅,他嘴唇囁嚅著,卻也說不出話來。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期待並安靜地注視著他,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一個...”卡文斯死死地咬著唇,終於是從喉嚨深處憋出字來,“...一個都沒有。”
時間突然在此刻漫長而寂靜,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卻帶著死寂般的冰冷。
周圍躁動喧鬧的信眾們,同時安靜了下來。
“唉?”珞珈又眨巴眨巴眸子,懷疑自己聽錯了。
教廷每年都要舉行紅月獵巫的,每年組建的聖騎團就算不是滿載而歸,也都是小有收穫的。
一個都沒有的情況,自邊境教廷成立六十年來,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您是在開玩笑嗎?”
珞珈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笑一笑,這樣才會顯得自己有幽默感,跟得上這個冷笑話,便平靜地輕笑一聲,“哎嘿,您可真幽默。”
但這本是善意的笑聲,落在卡文斯的耳中,卻是刺耳而尖銳。
卡文斯只記得面頰火辣辣般的疼。
連她也在嘲笑自己嗎?
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那些信徒們,那些百姓們...他環顧四周,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沒有...”
“他說一個也沒有...?”
“開什麼玩笑。“
“這就是光輝之人?”
“二十名聖騎士...一個都沒有獵到。”
卡文斯彷彿能聽到群眾們的交頭接耳,能聽到他們的低聲議論,能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
一群趨炎附勢的低等賤民。
還有那個詛咒之子,那個安蘇.莫寧斯.
他也在嘲笑...等等,他在幹嘛?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書包裡掏出了一本《德魯伊生物必修一》,這廝竟然因閒得無聊——在他媽地看書刷題!
卡文斯震驚地盯著安蘇,只覺得人生觀都要崩塌了。
似乎在安蘇的眼中,眼前發生的所有事情,自己獵巫凱旋也好,自己一個都沒有獵到也罷,都是無關輕重的事情,自己將其視作一生之敵的安蘇.莫寧斯塔——
在此人的心中,自己的地位還比不過德魯伊培養的性轉豌豆!
卡文斯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頂級的侮辱!
但這實在是怪不得安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