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風呼嘯在山谷溝壑間,發出如泣似訴的哀嚎聲。
鉛色的烏雲垂落下大片大片的陰影,與那血色月光攪合在一起,便攪拌成了暗紅色的平原,穀風吹拂而過,每一根枯草都搖曳著血色。
這氛圍,這感覺——
密教據點設在此處,那簡直是天衣無縫。此處沒有啥密教祭壇,便是埋沒了這大好河山。
卡文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這裡總沒有問題了...吧。
他老遠便先瞅見了那祭壇,但越是往前走,便越是感覺不妙起來,心也是越沉越低。
實在是周遭太過安靜,一點也沒有獻祭的氛圍。
一路上噙著的那完美微笑,也慢慢地僵硬起來了。
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
卡文斯僵在空蕩蕩的祭壇上,只感覺安靜得連周圍的空氣都要死去了。
其餘聖徒的目光落在卡文斯的身上,如針般得刺人——雖然眼神依舊溫良,但內裡的情緒卻是很尖銳了:
我們跟著你小子跑了大半個晚上了,人呢?
本次獵巫,他們不求能吃口肉,只討得一份湯就好了。
但現在連湯都沒有。
“看來是密教徒們組團兒逃跑了”隊長情商很高,立馬給卡文斯臺階下,“真是狡猾的密教徒。”
敵人組團兒逃跑了...卡文斯嘴角微微一抽,這理由聽著就挺難崩的,誰家壞人逃跑時還要拼團啊?
密教徒從來就沒團結過。
他們各自為敵,都恨不得把對方給獻祭了。
但無論如何,他必須順著臺階往下走。
“對,定是這兩處據點互通訊息,”
他轉身對其餘聖徒解釋道,“不知道被誰走漏了風聲,真是可惡至極,也許安是蘇那詛咒之子乾的...”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說的話荒唐,但無論如何,先把屎盆子給安蘇扣好了,誰叫後者生來就是詛咒之子呢?
聖徒們像是看傻子一樣盯著卡文斯,心中不由得暗自腹誹,還有誰能走漏訊息....
不就是你嗎...
誰獵巫前會有這麼多花活啊?
大夥以前都是秘密行動的。
先是大張旗鼓地在教堂裡造勢,又是大清早就跪神像前祈禱,又是向聖女說什麼‘今夜的榮譽都獻給您’,引得一群圍觀群眾裡三層外三層地參觀...
這獵巫行動甚至上《海濱晚報》了,晚報頭條#除暴安良!聖騎士卡文斯的秘密獵巫行動#。
秘密獵巫上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