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來。”李斯特一推眼鏡,“你是不是把人家給得罪了?”
亞瑟點點頭,回憶著珞珈的原話,“她憤憤地說‘誰想去看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就算他死外邊,從這裡跳下去,我也不會去看他一眼!’”
珞珈小姐沒來這個安蘇還是能夠理解的。
在自己蹲牢子裡的時間裡,逆位教皇的效果過去了,以小聖女的那薄臉皮,在想起了安蘇故意使壞的那些話後,一定會羞惱躲著不見安蘇的。
這是正常的。
儘管如此,這依舊不是什麼不妙的事。珞珈小姐作為光輝聖女,其賜福的治癒效果堪稱頂級。
安蘇捂著胸膛上的傷口,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有點硬撐了,為了節目效果好,微笑夫人那一拳他可是結結實實吃下了,再加上給混亂蠟燭獻了半身的血液,安蘇如今臉色灰白如薄雪,哪怕他是聖人體育生,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了。
他必須表現得猶如鋼鐵,民眾們才會相信他們。
不得不說,安蘇的演技很好,連亞瑟和李斯特都被騙了過去。
“你們會治癒魔法嗎?”安蘇問。
“不會。”李斯特推了推眼鏡,“但我有先進的醫療知識,據說在傷口處劃十字可以療傷治病。”
你他嗎哪裡來的中世紀黑醫貧血的安蘇面色一黑。
“胡說八道。”亞瑟反駁了李斯特的意見,“止血還得用火燒才行,用我褲襠裡的太陽之火燒一下,安蘇兄的傷勢就治好了。”
“我還是想辦法自愈吧。”安蘇嘆了口氣。
指望著兩出生,自己真是活膩了。
就在安蘇自暴自棄的時候,他卻察覺到自己的衣角輕輕被拉住了。
“笨蛋。”
“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這都沒發現嗎”
身後傳來輕輕的聲音,輕靈得就好像是春天的晚雪,彷彿隨時都要融化在暖春的豔陽裡。
“你怎麼不死在臺子上”
安蘇聽見身後的聲音,他轉過身來,卻見在自己旁邊的空間裡,一襲白紗質地的面紗緩緩地拉開,露出白色的紗裙以及鹿皮長靴、束腰的小禮服搭配著繁雜而又瑰麗的花紋,袖口垂下雪白的凝霜皓腕,纖纖的素指輕輕拈著安蘇的衣角。
而裹挾著治癒的聖光,透過指尖慢慢地流入安蘇的傷口中。
安蘇注視著珞珈小姐的眼睛,注視著那雪白得近乎透明的漂亮眸子,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呼吸都要交融一塊。
“別看我。”
小聖女撇開了臉頰,聲音和蟲吟般輕。
雪白眸子因為羞怒而輕輕顫抖著,儘管如此,她依舊沒有鬆開攥著安蘇的手,那份柔和而明媚的聖光流淌而來,治癒著安蘇全身上下的傷勢。
在聖光的賜福下,胸口處的刀傷迅速結痂,但也許是結痂的緣故,心口微微有些發癢。
“轉過去。”珞珈垂下眸子,撇開臉頰輕聲道。
“討人厭的傢伙。”
所以,安蘇只看到了小聖女的側臉。
在阿瓦德的星光下,她的側臉是玫瑰色的晚霞。
“別看我啦。”
直到此時此刻,安蘇才明白,原來這才是聖城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