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的世界也根本就不是救贖!”
“若獻祭掉自己真如此美好,那獻宗為什麼不先把他自己給獻祭掉呢!”
“他不敢,他是在欺騙你們!”
“他只想獻祭掉你們,來達成他自己的自私目的。”
“面對這種邪教手段,我們要保持科學理智的價值觀,堅持性批判性的唯物主義思維,我們一定要有正能量,要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救世主,從來就沒有什麼神仙,回頭是岸,美好的生活都是靠著我們腳踏實地一點又一點創造的”
布拉姆欲哭無淚——他這個密教頭子竟然淪落到要勸人回頭是岸,打擊封建迷信的地步了
這該是何等的恥辱。
早知道混密教這麼複雜,他小時候就該填報光輝教廷的志願!
布拉姆主教的諄諄教誨和勸阻起了作用,不少搖擺不定的密教徒們都逐漸清醒了過來,身體的異變也停止了,對啊,若是獻祭自己如此美好的話,獻宗尊者為什麼不先他自己給獻了?
眼瞅著洗腦的趨勢有所緩解,布拉姆主教鬆了一口氣。
也就在這時,安蘇走下了最後一層臺階。
他嘴角咧開了笑容來。
“您虔誠的信徒獻上禮物。”
【您強烈地吸引了混亂母神的目光】
【絕對中立的星體使者建議您別他嗎又整那死出】
一點都沒有禮貌。
耳畔忽而傳來空靈的聲音,安蘇搖搖頭不屑一笑,他安蘇可是個重情義的人,前幾天已經與這些密教兄弟們結拜,約定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現在,到了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他單手點在胸前,順著心臟往下挪移,彷彿要將自己給憑空切開,少年那蒼青色的瞳孔越發明亮而忠義,同年同月同日被獻祭掉,正是他們兄弟之間的羈絆。
安蘇站在祭壇的中央,嘴角慢慢地咧開笑來。
“將祭壇之上的自我奉獻於您——”
他輕聲道,
“邀您與我共進晚餐!”
隨著安蘇的話音落下,整個天國都陷入了長久長久的死寂和緘默。
當壓抑達到最頂峰的時刻,天幕瞬間崩塌,所有聖火全部熄滅,唯有那鮮紅的月光,突破層層疊疊的天穹,盡數潑灑在安蘇的背影上。
紅月再也不是懸掛於天空,而是自少年的身體中升起,此時此刻,萬籟俱靜萬物皆暗,唯有安蘇的身影立於灰白寂寥的天地間,生命信徒皆匍匐在那紅月之下,仿若看到母神親臨。
他們從來就沒有離母神這般近過,也從未見過任何一場獻祭儀式能達到如此的地步,竟然直接將整輪紅月給引了下來。
語言匱乏的他們,唯有用神蹟才能形容此等盛大的景象。
連母神都下場為獻宗大人站場了,獻宗尊者說的話還能有假?
密教徒眼神中的狂熱與崇拜到達了極致,再無一絲顧慮,靈與肉徹底失去控制,瘋狂地異變,身為一名生命信徒能夠覲見母神,便是死也值得了。
而正統的生命聖女骨頭小姐,則雙手抱著腦袋蹲在誰也看不到的角落裡,她是生怕安蘇老闆獻祭上頭了,順手把她也給獻了,拿去給生命母神燉骨頭湯喝,說不定還是大補。
要說全場最驚愕最難以置信的,還是之前信誓旦旦打擊迷信的布拉姆主教。
布拉姆完全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什麼,他從來就沒有如此震驚過,瞪大了雙眸,死死地注視著那祭壇中央的獻宗,看著那些猩紅的月光將其的身軀逐漸淹沒,慢慢吞噬.在被吞噬時,獻宗的嘴角還噙著平靜的微笑。
不是,大哥,您真獻啊?
布拉姆主教徹底服了。
從頭到腳,徹頭徹尾地服了!
活了五百多年,他就沒有見過這麼有種的男人!
說獻自己就獻自己,說話算話,耿直!
真說獻就獻啊,
布拉姆現在確信了,獻宗肯定是光輝教廷和生命教廷雙料高階特工,更是混亂教廷大主教級別的人物,只有那些混亂瘋子的腦回路,才如此地難以理解,這些瘋子都是為了追求愉悅而不要生命,這些都完全符合獻宗如今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