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洛爾之旅,和她想象得似乎有所不同。
每日四點鐘起床,按照教廷的安排,先是進行晨間的禱告,然後就是出席儀式,中午是到民間進行慰問,到了下午則是做功課,晚上又是去鄉下宣揚光輝的神聖。
如此重複三十天,便是一個月了。
很多雙眼睛都盯著她,
稍微有一舉一動失了聖女的風範,就會給光輝教廷丟臉。
對於聖女來說是這樣,對於一名邊境來的聖女更是這樣。
彷彿‘邊境人’就是一個標籤般。
似乎漂亮的裝飾花瓶,就是聖女唯一能做的了。
外面也隱隱傳著這樣的風聲。
這麼多天以來,在平靜而單調的日常中,唯一算的上波瀾的事情,便是那個傢伙來了。
珞珈其實挺意外的。
她沒有想到,安蘇竟然真的考入了帝都,甚至成為了一名奈落主教。
一名詛咒之子,成為了聖徒。
相比較起自己身上的這些標籤,‘詛咒之子’的偏見就可謂是沉重多了。
但安蘇似乎從來沒有在意過他人的看法。
從某種層面上來講,珞珈還挺羨慕安蘇的。
此時此刻,夕陽已經逐漸垂落了,玫瑰色的晚霞傾洩山巒,空靈的鈴聲迴盪在教堂中央。
按照議程,一會修道院的修女長就要來通知她,去參加晚上的晚宴了。
修女長對珞珈並不算好,出身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是,光輝教廷是有數位準聖女的——這些小姐們都出生高貴,大多也都是教廷世家,甚至有幾位家裡出過紅衣主教,地位相當顯赫。
珞珈也曾是準聖女而已,邊境教堂的準聖女。
她也沒有什麼高貴的家世,只是教堂撿來的孤兒罷了。
許是得到了什麼暗示,修女們對珞珈的態度就不好了。
護衛們說著護衛聖女,保護她免受陰險小人的傷害,
但其實就是軟禁了。
不讓她出去,也不讓她進入奈落世界,準聖女們想借此消磨她的風評。
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多的陰險小人啊。
對於這些非議,珞珈並不在意,只是覺得無聊和枯燥,她撐著腮幫子,百無聊賴地看著別院外巡邏的護衛們,然後
珞珈就看見陰險小人了。
安蘇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邊,先是對左邊的護衛遞過來了一袋厚厚的錢幣,
珞珈很明顯得看見後者兩眼放光,
但為首的聖徒還是搖了搖頭,拿著錢幣糾結良久,最終表示不能放安蘇進去。
“我們不收賄賂的。”
上頭有命令,聖女的朋友也不行。
畢竟他們也是收了另一方錢的。
要有職業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