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劉強威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的兩點多了。
於是招呼工作人員準備開拍，趁著卓成益剛剛看完方淮南的打樣，狀態正佳的時候，一鼓作氣把今天這場戲給拿下。
儘管卓成益說的信心滿滿。
但實際拍攝的時候，前後還是NG了幾次，而且還沒法達到方淮南那種悲痛交織到無聲的狀態。
如果說給方淮南的表演打分十分的話，那卓成益折騰了一個下午，最終出演的效果也就只有八分。
對此，劉強威也沒有奢求更多。
能有八分他已經很滿足了。
倒是卓成益，他在這天之後，一有時間就到劇組裡找到方淮南請教演技上的問題。
“淮南哥你說，剛剛這場音像店的戲我發揮的怎麼樣？”
卓成益拍完自己的戲份，就跑過來打擾方淮南。
方淮南這會兒坐在凳子上正從厚厚的劇本里抬起頭，一抬頭看到卓成益那張獻媚的臉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說這哥們傲氣是真傲氣，進組沒多久就敢跟導演打賭角色理解，雖然最後輸了……
但卓成益也確實能屈能伸，自從方淮南在他面前秀了一波之後，只要方淮南在劇組裡，他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硬是逼著方淮南跟他探討一下角色。
方淮南把劇本拍在大腿上，嘆了口氣：“發揮得怎麼樣？”
他一努嘴，朝著劉強威那邊的方向：“你看看劉導這會兒臉都快青了，你覺得呢？”
卓成益切了一聲，隨後自通道：“我這段時間苦讀劇本，對陳永仁這個角色有了更深的瞭解。”
“我覺得這個角色能夠臥底十年，肯定有一根的心靈支柱支撐著他，讓他在壓力山大的環境裡能夠撐下去，不然這麼高壓的環境下陳永仁早就奔潰了。”
“哦？”方淮南覺得他說得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那你理解的心靈支柱是什麼？”
“我覺得……”卓成益胸有成竹：“外部給予的力量太不可靠了，臥底這麼危險的事業是不能夠相信任何人的，所以我從內探索角色，深挖了一下角色的內心，在陳永仁心裡找到那根支柱！”
卓成益一臉傲嬌的表情在賣弄關子。
方淮南嘆了口氣，倒也沒有讓氣氛冷場，配合地問道：“那麼請問是什麼呢？”
“那就是陳永仁他……”
卓成益下巴抬得天高，彷彿發現了真理：“是個精神分裂症！”
方淮南：“……”
我知道導演為什麼鐵青著一副臉色了。
“不是，淮南哥你不覺得嗎？”卓成益看他無語的表情，頓時急了：
“你看啊，陳永仁這個角色內心一直告誡自己是警察，但是他外在又必須表現得像一個地痞混混！”
“內外反差之下，得精神分裂症很正常的啊！”
“一個人格負責處理黑幫事務，一個人格負責維持內心正義，很合理啊！”
這角色理解方淮南只能說他腦洞驚人，達到了一種前無古後無繼的地步了。
拋開這麼離譜的設定不談，方淮南其實更好奇一件事：
“你這麼演，導演沒……沒喊停？”
按照方淮南對劉強威導演的認知，但凡卓成益在片場演出一些精神分裂的特徵，估計都會被暴脾氣的劉強威跳起來狠狠打一頓，然後趕出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