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運氣好,在太守府外撞見荀彧,荀文若說:“三日後正好休沐,軍侯要來鄙舍做客,歡迎之至。”
子範卻道:“大哥,小弟忙活一天,並未聽聞郡裡有什麼大事發生。只是聽一些市井閒漢說起,長社縣最近發生一樁命案,有一寒門子弟為友殺人,轟動一時。後此人易容化妝逃竄至本縣西鄉,被那西鄉遊徼撞上,因其形跡可疑便抓了起來。”
陳義笑罵道:“你這傢伙,還跟以前一樣,專喜歡打聽這些故事,大哥現在哪有心思去聽此等事。”
許褚搖頭苦笑,看來以後打探訊息這種事情,還是得要較為細心的宮肅或者陳義去做。正要招呼眾人吃飯,突然覺得子範說的故事好像在哪裡聽過。
“子範,你可有問過那為友殺人者的名諱?”
子範點頭,回道:“問過,叫......叫徐,徐什麼來者?”
許褚瞪大眼睛,罵道:“你小子要急死我!”
子範拍手,道:“想起來了,是長社縣人,叫徐福。誒?大哥你張大嘴作甚,難道你認識此人?”
“啊,啊,不認識。”許褚平復表情,實則內心樂開了花:天不亡我老許啊!
“兄弟們吃完早點睡,養足精力,明天一早隨我一同去趟西鄉。”
“去西鄉做什麼?”
“救人!”許褚兩眼放光。
眾兄弟面面相覷,心底疑惑。是夜過半,眾人皆已熟睡,陳義忽覺有人在輕輕拍打自己。
“宮肅兄弟,這麼晚了,什麼事?”
“噓,莫驚醒了其他人。”宮肅不由分說,將陳義拉至院中,月明星稀,兩人便就著微弱亮光交談。
“阿義,主公痊癒已有多天了吧?”宮肅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陳義覺得奇怪。
宮肅嘆道:“我與阿兄流亡天下,幸得主公收留,此恩永世不敢忘。只是近日觀察主公言行,與過往差別實在太大......且下午練武時,主公的刀法明顯不復往日之威,是以心中困惑,便找你說會兒話。”
陳義抬頭望著天空,意味深長地道:“其實大哥初醒之時,我也有過懷疑,不過.....”
宮肅問:“不過什麼?”
“不過細細想來,大哥便將你我都忘了又怎的?宮肅兄弟,你記得當初大哥發病前日,對我們說過什麼話麼?”
宮肅點頭,“記得。”
“大哥說此山此水,養育我等,萬不可棄;鄉中諸人,皆為同胞,更當同心。賊眾雖多,唯我等一腔熱血,只要雙手仍能提刀,定用血肉之軀,將宵小拒之城外!”
宮肅嘴角翹起,那一日主公許褚帶著弟兄們,七進七出賊陣之中,殺至滿身血汙,精疲力盡,卻叫那賊人聞風喪膽,後撤幾十裡。
陳義又道:“大哥將一身武藝忘了又如何,他還有我們一幫好兄弟。以大哥的天資,不消多久,往日名震汝南的許仲康就會回來,不是麼?”
宮肅重重點頭,拍著陳義的肩膀,說道:“阿義,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暢快多了。回去睡吧,明早還要跟主公一同前往西鄉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