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禍起圉縣東,駐紮在縣西南二十里外的許褚一方很快也得到了訊息。
眾人反應不一,戲忠不愧是能讓曹操賞識的謀士,很快便瞧出了蹊蹺,道:“此地不該有黃巾敢作亂。”
帳中還有典韋、李平、張顧、張武等武官,聞言後,典韋資歷稍老,率先出言相問道:“黃巾賊年年都有,不知戲君所指何意?”
戲忠輕笑道:“不合時宜,不合常理。現在遠未到冬天,流竄的黃巾賊應不至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再者我等剛到此地,按理黃巾賊即便有心作亂,也該等我們離去後才是。”
眾人皆恍然,又聽戲忠說道:“不過,這倒是我們的好機會。”
許褚不想讓戲忠繼續說下去,馬上接過話,說道:“戲君所言極是,此乃天助我也。如此,便有機會以討賊的名義,堂而皇之進入圉縣之內。”
張顧、張武初來乍到急於立功,請戰道:“請明府讓我等率先登士前去討賊!”
許褚擺擺手,“此地畢竟是陳留郡治下,等等吧……”說完,但見戲忠意味不明地笑了幾聲,自出了帳外。
許褚心念一動,讓眾武人督促士卒操練,自己去尋戲忠。
戲忠卻是在觀看李平麾下計程車卒練習弓箭,眼角瞥到許褚過來,便側身面向許褚。
許褚與戲忠對視片刻,方道:“志才有話要說?”
戲忠卻是把話題轉到習射的蹶張士上。但聽其悠悠道:“主公這個法子好啊,在箭靶上置一枚錢,但有射中者,錢歸其有。聽著大方,實則這些人大都射藝不精,一天下來又有幾支羽箭能射中靶上那枚銅錢呢?”
許褚淡笑道:“錢財本是小事,讓士卒積極練習射術,其實是為他們好。多一分準心,在戰場上活下來的機率就多一分,難道不是麼?”
戲忠道:“是啊,兵者乃天下至兇險事,能多一分勝算便多一分。主公,現在突然冒出了一支黃巾,是機會,亦是變數。這支黃巾眼下人少,然不可不防其以星火燎原之勢吞噬郡縣。……,主公知道這支黃巾的首領是誰麼?”
“志才說笑了,我又沒開天眼,如何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戲忠不再追問,轉而說道:“無論是誰,都不可坐看其壯大,當速滅之。”
許褚不置可否,道:“不過一千蟻賊,圉縣令自會處理,貿然出手,人家不僅不領情,恐怕還會以為我要搶他的功勞。”
正說著,遠處數騎飛馬馳道而來。
到營門外,一人高聲喊道:“可是許潁川軍營?!”
許褚聽得分明,忙叫人開啟營門,將幾名騎士迎進來。
許褚便回軍帳,由戲忠領這幾人過來。初略觀之,領頭之人與許褚年歲相仿,氣宇軒昂,不似凡人;其餘四人,亦是英武之輩,年紀大的也不過三十來歲,年輕的也就二十左右,人人身披甲、手按劍,亦不能小覷。
許褚不敢怠慢,起身溫言相問向那領頭之人,道:“足下從何處來,有何事相說?”
領頭的年輕人臉上不見對許褚有何恭敬,只淡淡回道:“在下高幹,奉袁司隸之命傳信於許潁川。”
原來是袁紹的外甥高幹。
高幹正是圉縣高氏族人,與高璁是同宗。而在陳留高氏的地位,因為袁紹器重的關係,高幹顯然是很超然的存在。因陳留離潁川較近,許褚曾聽人說過高幹之名,典韋也曾提到過他。時人對高幹的評價很高,所謂‘文武全才’,‘志向高遠’,都是難得可貴的褒獎。
高幹替袁紹送信過來,隨行的騎士,應該也是袁紹或高幹招攬的各地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