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用擔心,嘉以為您現在就有報答黃州牧的機會。”郭嘉說完,轉頭看向武悌,“您說呢?”
武悌和藹的雙目中閃過一絲訝色,復又平靜道:“這位是?”
許褚道:“此本郡兵曹掾郭嘉,字奉孝。”
武悌向郭嘉作揖道:“原來是郭兵曹,許太守門下人才濟濟啊。長社徐庶某已見過,處事得當,一表人才;又有陽翟棗祗,力行屯田,雷厲風行。潁川郡未來可期。”
許褚謙虛道:“武君謬讚。”
武悌笑道:“正如郭兵曹所言,州牧遇到難處,希望潁川郡能施於援手。”州牧令下於郡本是理所當然,武悌卻不這麼說,而是說希望許褚援手。這樣一來不論他的請求是什麼,許褚於情於理都不好拒絕了。
經郭嘉一打岔,許褚也醒悟過來,武悌肩負的使命,定不輕鬆。
果然,武悌張口道:“黃巾賊流竄於定陵、召陵一帶山野中,眾在三萬至四萬之間,聲勢不小。且因去歲至今汝南田事廢棄,軍糧亦告急了,所以州牧親率兩萬精卒在汝陽,數月不能克滅,所以還請許太守一面調撥軍糧運往汝陽,一面率兵屯於郾縣,配合州牧行事。”
要兵,要糧,許褚頭疼無比。洛陽跟汝南兩方同時施壓潁川郡,縱然因為許褚平滅何儀、黃劭使得潁川情況較周邊各郡稍好,也完全吃不消。
甘寧的軍隊從洧水大營出發,現正在離陽城六十里外的洧水與潁水之間駐紮;王闌受傷,他的麾下由宮肅暫領,現正屯於陽翟。兩大主力都不能輕動,許褚手裡便只有典韋的五百虎衛。
如果只需進兵北上或西下其中一處,咬咬牙出糧臨時招募一批軍隊倒也過的去,兩邊同時要人,許褚斷不會答應。
這對他來說太過傷筋動骨了。
“還請武君再在鄢陵縣盤桓幾日,容我商量一個章程出來。”許褚無奈苦笑道。
“那州牧那邊……”武悌笑容可掬。
“便說晚輩許褚不會讓州牧失望。”
“如此,某便再等幾日。”
……
……
武悌走後,許褚馬上把棗祗、徐庶、戲忠三人召來奏對。將何顒與武悌的來意一說,三人皆是氣苦。
棗祗擔憂他的屯田因此難以順利實行,徐庶記掛著府庫裡的存糧,戲忠則是直接跳著腳罵道:“豈有此理!”
罵歸罵,辦法還是得想。事有輕重緩急,眾人的看法十分一致,洛陽重,汝南輕;然洛陽緩,汝南急。
張讓的命運關乎許褚的身家,所以洛陽局勢重要;但洛陽離潁川遠,即便張讓等人重奪皇戚信任,等他們緩過勁對付許褚,至少是在一兩個月後,而汝南比鄰潁川郡,州牧是頂頭上司,一個不好會被郡中反對許褚的人找到機會蠶食許褚的既有成果,所以汝南比較急。
徐庶、棗祗還在埋頭苦思對策,郭嘉與戲忠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道:“進兵陳留郡,直取圉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