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來了,‘劈頭蓋臉’便道:“仲康,嘉可不是徐元直。”
許褚聽了苦笑,郭奉孝在鄢陵,頗有點‘得過且過’的意味。“既如此,便請奉孝痛飲幾杯。”
郭嘉心懷吞雲吐霧之志,小小的鄢陵縣在他眼裡不過是塊墊腳石罷了。許褚對這點認識很清楚,要想留住郭嘉,能不能在接下來對陣何儀時展現出‘超乎想象’的實力是關鍵所在。
但見郭嘉笑了笑,“嘉戲言爾,仲康莫怪,有何事要與在下商榷,但說便是。”
許褚就把拔擢官吏的事說了,並希望郭嘉能夠當一回主考官,將職位妥善安排下去。
郭嘉搖頭,“此張德然分內之事,嘉豈能染指。”
“德然他……”
“仲康還在為張氏聯姻之事苦惱?”郭嘉表情戲謔。
許褚嘿了聲,預設了。
“張氏名門之後,配你許仲康是屈就啊。你看你增加的兵馬糧草,有很大程度得益於張氏的支援,怎麼能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呢?於情於理,你都必須接受。”郭嘉的話比徐庶說得更重,意思你許褚要是拒絕了張奉,就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況且你配不配的上人家還不好說呢。
許褚嘆了口氣,這個時代對待婚姻的方式,顯然跟他以前紮根心裡的觀念南轅北轍,沒辦法,入鄉隨俗吧。
“我自修書一封送往張家,不過婚事還是得緩緩。大敵當前,不可懈怠。”許褚道。
第二天一早,許褚剛派出使者去張家,徐庶頂著偌大個黑眼圈走來,說縣衙外來了一波人,都是縣中大戶,要求見許褚。
許褚看到徐庶疲憊不堪,想是昨晚替他操辦縣中大小事到深夜,心裡愧疚,歉然道:“元直,我昨天……”
徐庶微笑道:“主公不必多說,庶明白。”
許褚心中暖洋洋,報之一笑,就去縣衙門口把眾人迎了進來。例行公事將眾人安撫一頓,大戶們拍著胸脯保證願意為許褚效力,出人出糧;許褚隨後勉勵一番,許諾只要他在鄢陵一天就少不了你們的好處云云,沒多時就散了。
送往太守府的關於龐尚叔侄的公文還沒有回應,但是許褚沒時間多等,把龐湛叫來,把他從縣丞書史提到部曹來,讓他先接手了龐尚原來的工作,負責把春耕等事安排下去。
……
張府。
張奉手裡拿著許褚送來的信,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是縣功曹,上任第一天就請假回家,除了府上有些雜事沒有完外,也因為許褚對他聯姻的意願表現的曖昧不明,他必須要向張太公回稟此事。
張太公的意思很清楚:年輕人嘛,一開始無法接受很正常,當初讓你娶妻的時候你不也嚷嚷著不幹麼?用不了多久就會想通的。
如其所料,許褚花了半天就想通了,送了封信過來,說一開始太過惶恐,怕配不上貴府千金,況且現在鄢陵縣的情況很危急,不是操辦婚事的時機,不如等擊退黃巾後,再依禮行之。
這番話說的漂亮,而且也甚得張奉之心,他一直腹誹父親這一次實在太莽撞了,許褚畢竟是處在一個微妙的位置,完成了郡中對他的期待,自然千好萬好;萬一失敗了呢?我們張家跟他綁得這麼緊,豈不是自尋晦氣,再萬一他要是戰死了呢?女兒難道剛嫁人就守寡?這些當然張奉只會在心裡想想,老太公畢竟還是家主,他的決斷張家無人可以更改。
“父親。”
“穎兒,你來啦。”張奉停下思緒,看向自己的女兒張穎。哎,這孩子,又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