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將將醒來,天色恰微明。不知道是誰,在他身上蓋了層薄毯。出了房門,呼吸到清早的新鮮空氣,他頓時精神氣又回來了。
沒一會兒,有屬下端來碗粟米粥,許褚不管是在那個世界還是在東漢,對吃食都不怎麼講究,填飽肚子就行。只是今早的粟米粥味道特別好,不知加了什麼東西在裡面,入口香甜,沒有過去那麼難以下嚥。
“味道不錯,誰熬的,以後就都讓他來弄。”
條件允許的話,他也不介意‘享受’一下。
送飯計程車卒面有難色,許褚見了,怪道:“怎麼,很難麼?那就算了。”
一縣之尊,吃的用的幾乎與士兵平民同樣艱苦,一直負責照顧許褚起居計程車卒心裡其實很佩服。
“是賊曹史張迎替縣君熬的米粥,他本不讓屬下說……”
許褚瞭然,說道:“是這樣,那便算了,你退下吧。”
吃完粥,算是墊過肚底,許褚就在房外的空曠地方練起了刀。
無論多忙,每天這道工序不能少。許褚練刀,不是為了所謂的武技,主要是提醒自己不能懈怠。順便,保持住這個身體的原來的敏銳與力量,要是得了虎痴之身不好好珍惜,那就太暴殄天物了。只可惜他再沒多餘精力去鑽研武藝,要更進一步,只能以後再說了。
通常陳義也會在此時過來陪許褚一道練,今天不知怎的沒來,一問之下,原來大半夜的又跑去做事。
許褚辛苦,弟兄們跟著辛苦,徐庶、陳義、宮家兄弟還有王闌,當初跟著他到鄢陵的人,雖說現在大小是個官,日子還不如以前清閒。
來到辦公的正堂,徐庶壓根就沒睡過,還在忙著案牘之事。看到許褚來了,起身行禮。
“怎麼不去睡會?”許褚問道,他是真心疼徐庶,他最親近的人裡,只有徐庶有能力處理政務,重擔全壓在這個比他還小一歲的年輕文士身上。
“有些事要跟主公說下,說完就去睡會。”徐庶笑笑。
徐庶說撫卹烈屬、獎罰將士的方案基本已經起草好,就等許褚蓋上大印,即可落實。另外昨晚賊寇射進城內的戰書,也一併知會了。
“戰書?”許褚拿過信,仔細看了看。他看得很費力,因為漢時雖然已經很少再用篆體字,但隸書許褚一樣是在學習當中,古人用句的習慣也跟後世不同,所以花了點功夫許褚才把信的內容看懂。
“元直怎麼看?”
徐庶拿了地圖,一邊比劃一邊說:“庶與賊曹史張迎都認為,賊寇很有可能是想讓主公不敢出城,他們則趁機調頭去陳留郡。”
陳留?陳留太守好像是叫張邈,是討伐董卓的其中一鎮‘諸侯’。
“陳留郡難道比我們鄢陵好打?”許褚問道,張邈這個人應該還有一些才能的,而且離帝都更近。何儀捨近求遠,舍弱擊強,實在詭異。
郭嘉要是在多好……許褚是不可能就讓郭嘉這樣跑掉的,但是現在抽不開身啊。如果何儀真的對鄢陵縣失去興趣,他倒可以考慮親自去趟陽翟,順帶可以見見太守、荀彧等,表表功述述職。